雲測始終不想做壞人,得罪千麵女,雲錫早已洞悉他的意思,親自上陣,有些怒不可遏地斥責他,“千麵,你到底在玩什麼花樣?”
“雲大哥以為這就隻是緩兵之計而已嗎?”
他的眼幽涼涼的,空洞洞的,照不進一個人的影,這樣的目光看得雲測心中一片慌亂,“莫非真有什麼內鬼?”
璽夜狀似不經意地提醒道,“這信是從楚沅那邊傳過來的,為什麼不從其他地方傳過來,偏要在那個地方?”
“你是說,那是楚沅派來的內鬼?”他剛一說完,自己就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是了,我若和柳戚相爭,確實於他最有利,可楚沅那孩子怎麼會變成這樣?他不像是能夠做出這種事情的人,而且他有必要做件事嗎?”
他仿佛有絕對的把握認為楚沅不會背叛他,這種自信來得很不尋常。
他定然是做了一些事情,讓楚沅不得不對他屈服。
可那又是什麼事情,畢竟能壓製住楚沅的,絕對不是一樁什麼小事。
雲錫按耐不住地罵道,“叔叔,我早說過那小子不是個什麼好東西,當初就該將他一下解決了,你看現在他死了也想拉一個墊背的。”
“等一下,我還沒有說當日發生的事情!”二人的目光緊盯在他的嘴唇上,等待著他的下文。
在他們的期許下,璽夜不急不緩地開了口,“當時其實發生了兩件事情,而這兩件事我無論如何都想不通。”
雲錫聲音急切,“哪兩件事?”
“那內鬼並非跟隨我來到柳戚府中的,而是等我置身地牢的時候,他才闖入了地牢,他說是雲大哥派來的人,並且拿出了令牌,所以柳戚的守衛沒有防備,但我當時就有所懷疑,一來這令牌我沒有見到過,二來柳戚的守衛會放他入地牢,一定是認識這塊令牌的,那這令牌我一個雲家的人不知道,他這柳家的人為什麼會認可?”
他邊說邊從袖子裏,拿出了一張圖案來,“這就是我畫出來的令牌樣式,也許雲大哥你會認識。”
雲測劈手奪過那張紙,臉色鐵青,“怎麼會是我的令牌?可是這事情根本和我無關!”
問題居然會出在自己這個好侄兒身上,雲測冷了眼,“你現在好好想想,你最近和哪些人有過接觸。”
“我有兩個令牌,一個令牌交與了自己一個親信,方便他做事情,一個則放在了自己的身上,這問題要麼出在我身上,要麼是出在他身上,先說我自己吧,我平常不喜歡結交朋友,唯獨那個叫朱林的老頭總愛和我套近乎,叔叔你還記得朱林那老頭嗎?前段日子他剛從鬼門關裏逃了出來,按理說他活著回來了,柳二死了,柳戚絕對不會放過他,但是恰恰相反,他還活得好好的,可見他對柳戚還有什麼利用價值,或者是有什麼功勞,現在仔細一想,一個半月前,老鴆的藥材失竊了,他囑咐我,命我去徹查,不能讓藥材流出去,恰巧在那個時候朱林與我撞見過,並且還參與了我的徹查中,這令牌大概是他從我那裏看到的,他一定是命人刻了一塊新的令牌,所以他才在地牢裏演了這一場戲給千麵看,其用意就是為了離間我和叔叔,當然還有第二種可能,可能是我那個親信丟失了令牌,說來自從他接到什麼消息出去了一趟,我已經好久沒有見到他了。”
對於這兩種截然不同的可能,他左右都拿不下主意。
“如果是朱林所為,那麼這一切都很有可能是柳戚自導自演,這內鬼也是他的人,他的目的不是要殺那個女人,而是打著這個借口要對我動手,甚至很有可能他和楚沅是一夥的。”
雲測說到這裏,一陣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