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氣喘籲籲,雙腿顫抖,臉上卻十分鎮定,我想他是累了。他把鐵棍丟在地上:“小夥子,你受傷了嗎?”
“是啊,不大要緊的。”
“你大聲說話,我耳聾。”老人說道。
“我想不大要緊的,不過可能得去打狂犬疫苗。”我大聲說道。
“哎。”老人歎了口氣,“我們村子狗多,以前賊多,大家就一個個養狗,後來村民自己晚上都不敢出門了,這些狗越來越凶啊。”
我無奈地笑笑,狗居然反客為主了。
“我是學校守門的,聽見狗叫,就起來看看。你這麼晚,來村子幹什麼啊?”老人問道。
我回答不出來。
“還有啊,你不開車,怎麼能到村子這麼深的地方,你應該在村口就被狗擋住了。”老人坐在椅子上,也不問我這個受傷的人坐不坐。
我大腿還在疼痛,濕乎乎的肯定在流血,便說:“老爺爺,開個燈,讓我看看傷口吧。”
老人慢騰騰站起來,把日光燈打開。
“啊,你還說不要緊,血流這麼多。”老人慌慌張張去打電話。
我鬆了一口氣,如此一來,老人也不至於一直問東問西了,誰沒事會來這個狗村,太可怕了。
沒一會兒一輛警車來到了門前,老人打開鐵門,警車開進了院子。那些狗還在門口盤踞,看到老人手裏的鐵棍,也沒有膽子衝進來。
我本以為老人是叫救護車呢,居然直接叫來了警察。我心說警察要是問這問那我就麻煩了,說不出來可能還會被當做小偷。
開車的那個警察是個年輕人,他一路上一言不發,把我送到市人民醫院急診室。他問我有沒有錢,我掏出錢包看了看,說有錢,然後他居然就離開了。我真想擁抱他,真是人民的好警察啊。
消毒包紮,打狂犬疫苗,折騰了半個多小時。我在醫院門口打了個車,回到寢室樓下時已經淩晨三點半。我拍了十分鍾的門,大爺終於來給我打開,大爺就是這樣的,他早就被我拍醒了,但是故意要拖延十分鍾,為的是讓我們不要以為叫他開門有那麼容易。他抱怨著,我道歉著,感謝著,終於回到了寢室,把髒兮兮的褲子和衣服脫掉,直接丟到走廊上的垃圾桶裏,然後終於躺到我久違的床上,沉重的疲憊讓我很快睡去。
無邊的草地,寶石一樣發亮的藍天,陽光灑在淺綠的世界,我躺在一張席子上。
不遠處是一幢別墅,別墅一共四層,上麵的兩層做了一個人工瀑布。好美的別墅啊,我爬了起來,想去那邊看看。
“不器哥哥,你去哪裏?”我發現一邊的帳篷裏走出一個女生。
“許詩!”我興奮地喊道,“你怎麼在這邊?”
她穿著一套白色的睡裙,頭發看上去比以前長得多。她好像變了,變得更像一個大人,至少符合了她二十歲的年齡,眼神中沒有了那種稚嫩,雖然沒有以前可愛,但是散發出一種美麗女人的魅力。
“你覺得這邊好嗎?”她走到我麵前。
“好啊,可是這邊是什麼地方?”
“如果是我們的家,你會喜歡嗎?”許詩歪著頭看我,微笑著。
“我們?”
“嗯。”她點了點頭。
“哦,我知道了,我是在做夢。”我笑了笑說道。
“憑什麼?”
“我看過一部電影叫《盜夢空間》,裏麵說到,如何判斷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嗯。”許詩把我拉到席子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