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了一個多月,大家對白菜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感情,尤其是它的主人趙大寬最為不舍,淚水在他的眼眶裏打著轉,然後哽咽著說:“不怕貓的耗子到處走,不吃肉的狗絕無僅有啊!白菜,你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平時你受盡委屈都不會吱聲,今天你死了也隻是微弱地叫了一聲!我還沒好好帶你去玩你就這樣離開了我們,如果有下輩子,你別再轉世成狗了,這世上沒有多少人會懂得你的心思,就算你再忠誠,別人還是會罵那些為惡霸賣命的人為狗腿子,就算你再怎麼忍著苦臭的味道去吃我們人類的大便,別人還是會罵那些本性難改的人為狗改不了****,甚至還有很多人會罵那些出賣國家的人為狗漢奸,罵壞人為像狗一樣的人,你的所有優點都會被冠以極壞的稱謂,所以來世你別再做狗了!如果你不在乎人類的辱罵偏要做一條狗的話,就要投生到一個會照顧你關心你的人家,不要再做一條每天受著別人欺負還風餐露宿的流浪狗。你是因為用自己的生命去換我的生命才死去的,你一定能上天堂,到了那裏上帝會好好眷顧你的。白菜,一路走好!”
最後,趙大寬用手捧著剛剛挖出來的土壤撒在白菜的身上,大家也紛紛效仿,平時很注意形象的邱瑾流也完全忘了自己大少爺的身份,一邊撒著土還一邊歎息。
黃土漸漸填平了白菜的墳穴,趙大寬找了一塊石頭,用身上帶著的小剪刀刻上了“愛犬白菜之墓,卒於公元2006年10月11日”,然後插在了墳前也算是一塊墓碑了,接著又怕石頭被人撿走,遂找來了一根樹枝插在了中間做記號,最後和大家難過地回了宿舍。
今天晚上的這次經曆,讓喬夢柔不僅對胖瘦劫徒感到心有餘悸,而且還讓她對趙大寬的舍生相救感到熱淚盈眶以及對白菜遇難感到心如刀割。這一晚,估計她會和趙大寬一樣徹夜難眠。
趙大寬回到宿舍樓走上二樓打開寢室門,以前都會有一條可愛的小狗搖著尾巴跑過來,可今天卻沒有了,以後也不會再有了,無比傷心的他木木地坐在滕曉磊的床上。
邱瑾流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別難過了,狗死不能複生!”
滕曉磊也過來安慰:“節哀順變!”
穆杉年經過這一事件也是感觸頗深,對著趙大寬說:“也許白菜來到這個世界的使命就是為了拯救你的生命,現在它完成了任務,上天自然就把它收回去了。而且它去了一個沒有饑餓、沒有寒冷、沒有欺騙、沒有殺戮的地方,我們應該為它感到高興不是嗎?”
經過穆杉年這麼一說,趙大寬心裏也好受了許多,白菜也不知道在外麵過了多少個居無定所、忍饑挨餓、任人欺淩的日子,現在它終於得以安靜長眠,確實應該為它感到高興。
最終,趙大寬還是穩定了情緒,感慨地說:“這人呐,真得好好抓住時間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心裏有什麼話就要說出來,不然,說不定哪天出了什麼意外,想做的事情就永遠做不了了,藏在心裏的話也就再也沒機會說了!”
邱瑾流深表讚同地說:“是啊,做什麼事都要趁早!也許明天的風景很美麗,但可能你的生命就永遠停留在今天了!所以我決定了,明天就向我的一枝花告白。”
聽著他們一個個這麼看破紅塵般的感慨,滕曉磊不樂意了:“不就是死了一條狗而已嘛,看你們搞得像世界末日來了一樣!”
這句“一條狗而已”和想起前邊滕曉磊說的“把狗做吃了”這兩句話瞬間把趙大寬心裏的怒火又點燃了,他勃然大怒地離開了滕曉磊的床鋪,然後把自己的鋪蓋卷了起來搬到了鄰近的空床上,雖然那個床鋪不能欣賞到外麵的風景,但他實在是不想睡在滕曉磊的上鋪了,甚至恨不得換個寢室,當然是在本班其他宿舍還有空床位的條件下。
滕曉磊也感到自己剛剛的話說得好像有點冷血,於是拾掇了衣服褲子就去洗澡了。
生命是很渺小也是很脆弱的,尤其是野畜家牲的性命。多麼希望有那麼一種食物能夠代替它們,這樣所有的肉食動物就不用以它們的肉體來換口中的美味,它們就可以和我們一樣平等地生活在這個地球上,能夠每天都享受著生活的美好直到壽終正寢,它們也不會再擔心獵人的捕捉和屠夫的長刀,即使不小心走到了人群堆裏也能安然無恙地走出去。可這一天會來到嗎?也許很容易,但也許永遠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