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宇感覺還是有點冷,湊近說:“二哥,你這手本事啥時候教教我,我好去找對象,還有你怎麼給老大醒酒的,我學學留著以後用。”
“針灸的位置你找不到,就算你找得到想下針怎麼的也得最少三五年光景,我可是紮了好幾年橘子才敢在自己身上下針的。你就記住按廉泉穴和天突穴,就是脖子喉結上麵和下麵那個窩,想吐酒就按那裏比扣嗓子好使多了。還找對象是靠緣分的,好女孩會有的。曉宇,你現在可是已經欠了我一罐好茶了,別以為叫二哥就跑得了。”曉宇一嘿嘿,確實這個賭約他輸了,可是他輸得心服口服,輸得一點都不後悔。
“行了,把咱們帶的所有保暖的東西都給他裹在腿上和身上,就他那腿可不能受風寒。”幾個人湊的更緊了,因為天越來越冷了,秋分過後,午夜的溫度不足十度,就算做了這麼多防護,把所有的衣服都穿上蓋上也感覺越來越冷,到最後幹脆三個人圍坐著抱著易晨,就這樣迷迷糊糊的都睡著了。
天蒙蒙亮了,這是一個陰霾的早上,霧氣很重,隻能看得起幾米開外的人,絲毫沒有感覺到寒意的易晨迷迷糊糊的,他根本就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最後的記憶還停留在自己坐在路燈下喝酒。
一陣微冷的北方吹來,他感覺到臉上很涼,他很奇怪為什麼身上一點都不冷,自己明明在外麵,他試著動動身體,感覺好像讓幾個人死死困住了,腦袋疼的要爆炸。他用力的睜開眼睛,視力還沒有恢複,模模糊糊的,隻看見三個人圍著自己。
此刻易晨心裏已經明白,是傲飛他們。傲飛正躺在他的身上,而易晨自己像包子一樣被裹得嚴嚴實實的,所有人的衣服都圍給他,而旁邊的三個人都凍的縮成了一團。
傲飛本來就是那種覺很輕的人,加上這麼冷的天,他根本就沒睡實。他感覺到易晨醒了,第一件事就是把手放在易晨的額頭上試溫度,不知是天氣冷還是易晨身體好,此時他的額頭已經不熱了,這樣傲飛才有點心思半開玩笑的說:“易晨啊易晨,你小子可是坑苦哥幾個了,要是咱們都感冒了,端茶買飯的活你跑不了。”
易晨有些呆了,眼睛裏開始濕潤。曾經他想把朝夕相伴的隊友當做親人,可是他換回的是孤立,排擠,嘲笑,暗算,甚至是咒罵和威脅。他以為他除了楊少勇之外,他再也不會對什麼人有感情,哪怕是待他如親子得姑姑、姑父。可是這一刻,他感受到了無比的溫暖,他還有親人,他還有傲飛,還有大熊,還有曉宇,還有這樣一群兄弟。
他去輕輕拍大熊和曉宇,略帶顫音的說著:“曉宇,大熊,來,快起來起來,地上太冷了,骨頭會凍出問題的,咱們回家睡。
兩個人聽到易晨醒了,趕忙拍拍屁股,凍得哆哆嗦嗦的站起來。關切的問:“老大,你的腿沒事吧,頭疼麼,還冷麼。我真混,我錯了,老大你消消氣,等你病好了我讓你打一頓,絕無怨言。”說著話,曉宇自己連續三個衝天炮一樣的噴嚏打了出來。從前,曉宇也許對易晨有很多意見,可現在他的感情是真誠的。
大熊趕緊從包裏拿出了麵包香腸對易晨說:“老大,我這就這麼點垃圾食品,你湊合吃,都說喝完酒要餓,你本來你就沒吃什麼都東西,那些酒也都讓傲飛給弄吐出來了,先墊墊肚子,等一會開門的,我去給你買學校邊上那家包子,特好吃,咱吃上十個八個的。
傲飛一件件收拾著地上的東西,對三個人說:“行了別敘舊了,五點多寢室開門了,文隆哥已經幫我們請假了,今天我們就放肆的休息一天吧,統一口徑啊就說易晨得了流感給我們傳染了。”
易晨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一下抱住了三個人失聲痛哭了起來,那哭泣和從前不一樣,這哭泣不是無助,是感動,是向親人哭訴:“兄弟們,我對不起你們,那些變故之後,我總是覺得我什麼都沒有了,現在我知道了,你們就是我的所有,我不配你們對我這麼好。”幾個人輪流安慰著易晨“好啦老大,誰讓我們抽簽手氣不好,都沒抽到老大,既然是老大,我們就得跟著你。”大熊接話說到:“小宇這話說的對,我大熊別的能耐沒有,隻要老大說幹什麼,我就幹什麼。”傲飛拽著三個人說:“我說老大同學,你就忍心讓你這凍了一宿的弟弟們還在這杵著?趕緊走啊。”
易晨一抹眼淚,露出從未有過的笑容,那不再是冷笑,不再是蔑笑,是正如升起的朝陽一樣真正燦爛的微笑,從此5001寢室對於他來說不再隻是一個睡覺的地方了,而是一個家,那裏有他的親人,他的兄弟,他曾經想要的一切。
“走咱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