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朝第一千二百四十三年,即金獅之年十月十五日,依山夥同一幹黨羽,私會藍月帝國密使,以出賣我國寶石山一年內所產寶石的代價,換取藍月帝國精鐵一萬三千斤,戰甲五千五百餘副,另私受對方賄賂,諸如黃金數千斤,玄參雪龜聖蓮火膽等奇珍異寶不勝枚舉,並與該國密使訂立攻守同盟之約,一旦發生戰事當相互馳援,歃血起誓,以上諸事均有約書在此為證!”
(注:泰烏斯帝國一年十個月,一月七十二天,一天一十八個時辰,以五行金木水火土配合蛇、鱷、獅、虎、龍、狼、犀、豹、猿、象十獸紀年)
那約書被遞達眾臣手中傳閱,一時間群臣臉上百態並出。
“國朝第一千二百四十五年,金龍之年五月八日,依山授意親信私奪鄧蘭湖東千畝公有良田,取無盡國庫之金建豪奢華園之宅,私納名姬數百,窮奢極欲,聲色犬馬,耗無盡民生國力以供一私之欲,招致民怨沸騰,怨聲載道,以至於暴民犯上作亂,致使國體受損。”
“國朝一千二百五十五年,七月二十五日,依山大膽冒韙,私入宮廷,於朗朗日月之下,*亂已故蘇曼大公寵妃,此舉目無國法,敗壞綱常,雖百死而莫贖其罪!”
“國朝一千二百五十六年三月二十日……”
“國朝一千二百六十年……”
那內侍義正詞嚴,聲色俱厲,曆數依山多年來的罪狀,口若懸河,滔滔不絕。
群臣聽了那些私聞秘事,不絕目瞪口呆,方知曉多年來自己錯看了李特爾梅,他貌似柔弱,卻在扮豬吃老虎,這些年來城府隱藏得何其深哉!。
依山麵沉如水,他仰天歎了口氣,知道自己小看了蘇曼這貌似柔弱的兒子,在這數十年間,他居然在自己身邊安插了數十個親信,而自己卻懵然不覺,這個跟頭當真是栽大了,忽然間想起征伐中的依蓮白,不覺如一盆冰水從頭澆到腳,雖然自己做了多方麵安排,卻如何逃得過李特爾梅的諸般毒辣算計?
“依山,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何話說?”李特爾梅森然道。
依山嘿嘿一聲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些人都是你的親信,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何況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隻可惜我這把老骨頭卻被蘇曼的小崽子給耍了,當真是老眼昏花了!”
“甘道斯,將那個奸細帶上來!”李特爾梅怒喝道:“依山,本公讓你心服口服!”
須臾間,甘道斯帶著兩名侍衛將一名囚犯推了上來,依山定睛一看,卻認得是他的心腹家奴依成,當下依成哭著臉衝著依山道:“侯爵大人,您寫給月族的密信已被截留,當前敗局已定,您還是招了吧!小可上有老下有小,現下諸般大事都顧不得了!”
依山氣得下巴上一縷白發巍巍顫動,當下寬大的衣袖忽然抬起來,一道閃電嗖得射出來,依成尚不及反應間早被那一記袖藏的雷澤箭擊中,而後被一股爆發出的驚天之力炸得粉身碎骨!
雷殿之中一時間血肉橫飛,眾臣紛紛掩麵退避。
“將謀逆之臣依山拿下!”李特爾梅圓睜雙目怒喝道,他未曾想依山居然如此大膽!
卻聽依山並不慌亂,森然冷笑道:“蘇曼的小崽子,這個牌可是你先攤的,須怨不得老朽了!你既有內應老朽如何沒有?”他環顧四周,大聲喝道:“老朽的撼天死士安在?!”
便見遠遠近近那些肅然站立的內侍們一時間全部摘下冠帶,扯下宮廷之服,露出一身漆黑勁裝,從腰間拔出一口口雪亮亮的彎刀,慢慢*近過來,連帶那些大臣們都一並被包圍在內。
“從我者死,逆我者亡,想我依山家族才是偉大的泰烏斯帝國的苗裔正統,李特爾梅一家才是真正弑君犯上的亂臣賊子,老朽在此宣布,李特爾梅一族之統治到此終止,老朽才是未來泰烏斯帝國的真正帝王,你們這群見利忘義、色厲內荏的家夥還不歸順更待何時?”依山大聲怒斥。
隻聽李特爾梅冷冷一笑,眉目一振,肅然道:“死到臨頭,你這老賊還在負隅頑抗!本公在此宣布,今日隻誅首惡,從犯一概赦免,既往不咎!”忽仰首喚道:“黑衣劍奴!”
便見一個個黑袍裹體的身影從大殿的梁上盤旋而下,寒光森然出鞘,一股威殺之氣磅礴擴展,將依山一派*近的死士迫得紛紛後退!
這些黑衣劍奴都是九階之上的劍術師,無不具有以一當百的威力,李特爾梅雪藏多年,今日這把淩厲的刀刃倏然出鞘,當場將依山一黨震得張口結舌。
剛才被依山震懾住的大臣們此時總算分清了形勢,紛紛開始逃竄,氣得依山手起一劍,已然梟下一顆人頭,大聲喝道:“殺了他們!殺了這些見利忘義的小人!”
“殺!”隨著李特爾梅一聲令下,一道道黑色的虛影急掠而出,如一隻隻黑色的大鳥左右飄飛!
藍色的劍芒暴竄而出,在雷殿之中縱橫飛掠,一時間大殿之上完全絞殺成一片地獄之海!
被依山暗中策反的那些內侍們如何是這些黑衣劍奴的敵手?一時間非死即殘,麵對那些繳械投降者,李特爾梅責令黑衣劍奴毫不留情予以誅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