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的光之銳芒在麻衣人的足下急速開放,伸開手掌,掌心赫然出現一個精致的千葉蓮,千葉蓮爆射出舍利毫光,化出億萬之體,周覆於時空的每一個角落,蓮葉,蓮心,射出無數的殺傷靈肉的光之刺,淹沒了時空中的每個方位,每個角落,令所有的生命都會產生出恐怖的絕望!
就在光之海洋便要將濕婆淹沒的一刹那,濕婆的身體忽然平空消失,隨即千葉蓮海向中間的那一個點急遽坍塌,無盡的光芒轉瞬間被壓縮為一個極致的光點,濕婆的身影清晰地凸顯出來,嫋開的一根手指輕輕地托住那一點刹那光華,微微一撥,隨即鯨吸入自己的腹內,隱約的雷爆聲中,濕婆的腹部隆起一個小丘,隻嗬了口氣,伸手撫平,淡然一笑道: “殺戾之氣太重,幸虧吾有不錯的胃囊,不然又要生靈塗炭了!”手指一點寬闊的大洋之上道: “去那裏吧,西方教主,我們之間的爭鬥不要殃及無辜的生民,是不是?”說著,化為一束流光,落於驚起的波濤之上,起伏的潮水立刻變成細細的微瀾,濕婆伸手一撩,從廣袤無垠的大洋之內汲取出一柱水之精華,凝固成一柄長長的戰刀,笑道: “西方,別人怕你,我如何懼你?倘我今日戰敗,我便拜於你的門下,做你的信徒,若僥幸得勝,我也不要你臣服,隻要你和你的門徒麵壁萬載,不得踏出神界半步!你意何如?”
西方教主伸手做了個結界,將幾近瘋狂的地藏圈禁在內,如一朵雲掠飛至濕婆麵前,道: “好!今日一戰,必須有得一個結果!”西方忽的跨出一步,伸手攫向濕婆的胸膛,在一個定格的瞬間便掏空了濕婆的胸膛!
淩厲的刀風漫空卷起,封住了西方教主所有的歸路!
“那隻不過是我的一個虛像,要多少有多少!”濕婆冷冷一笑.
“是嗎?”西方教主也是一聲冷笑,十指一攥,當場捏爆了那一顆虛擬的心髒,那一具殘體隨即爆碎,與此同時,濕婆的神魂感到了急劇的一陣震動,劈落的刀勢略緩了緩,西方教主枯瘦的兩個手指順勢頂住了萬千刀影中的一記淩厲的刀鋒,震出了幾點彗發的星芒!所有的刀影隻歸結為眼前的一柄實體.
“你便是你,便是化身億萬,也還是你!”西方教主嘲諷道.
刀勢一收,叱一聲“毀滅!”又驚天落下!
毀滅之道非同小可,西方教主不敢攖其鋒,幻化出無數的千葉蓮,在一個定格的瞬間,躍到濕婆的身後,輕輕拍出一掌!
甫一碰濕婆的衣衫,一縷毀滅的火焰觸體即燃,西方教主手掌倏忽回撤,發出的真如之力將濕婆輕描淡寫擊出百丈之外!
那一縷燃燒的火焰以春風吹又生的昂揚之勢迅速蔓延,西方教主瞬間竟變成一個燃燒的火人,飛落的一點火苗落在茫茫的海水上,便如落入油鍋之中,騰的一聲燒起衝天大火!
“過去的終歸過去,該來的畢竟要來,四方上下,所有塵浮,皆如夢境,亦如泡影,皆如過往煙塵……”著了火的西方教主一路念誦,燃燒的虛影不停的倒退,一瞬間穿越了無數的時空之門,定格,後退,再定格,後退……燃燒的火苗一絲絲的消失,到最後完全湮滅幹淨!麻衣如新,穿越了層疊的時空之門,轉眼間又回到原來的位置,一座千葉蓮現於足下,西方教主趺坐蓮台之上,食指頂天,在天地間劃出一道裂痕,奔湧的時空逆流磅礴地傾瀉而出,如上萬匹脫韁的野馬,以勢不可當的氣勢衝向濕婆!
濕婆的左眼眨了眨,大海上的火焰已成燎天之勢,戰刀拖在身後,足下的禁域如塵暴般急速擴展出去,如閃電般撕破了奔騰而至的洪流,劈碎了萬千的時空障壁……淩厲的戰刀劈出無數道毀滅的火焰,射向蓮台上的西方教主.
西方教主的四周出現了一道道的時空之門,將無盡的烈焰歸納其中,然而諸多門戶也不免為濕婆的無離之火燒毀……
便在此時,濕婆的戰刀以震撼世間一切的毀壞之力劈至!
“不要以為本教主就怕了你!”
仍是兩根手指,散發出鑽石般的光芒,直接擊在淩厲的刀鋒上,便如磁鐵般吸附在一起,兩種不同的力量在瞬間竟然達到了平衡,時空陷入如死般的沉寂……
“一切皆如過往,萬物何有終始?恒河沙數,層疊億萬,枯也枯,榮也榮,生便生,死便死,眨眼便是萬年,且餘一聲歎息……日月橫流,吾為導引,去!”在最危急的爭鬥時刻,西方教主猶自滔滔不絕的念誦,無盡的梵音繚繞不息,頂住鋒刃的二指毫光愈盛,一絲絲地侵蝕,磅礴的毀滅力量如涓涓細流般不停地隨著時間流淌而去,一絲絲的消減……雙方的平衡幾乎立刻便要被打破!
“喝——!”濕婆一聲怒吼,現出恐怖法身,五頭三眼四手,震天的戰鼓聲如雷鳴般敲響,對敵人則是毀滅性的威懾,對自己則是強力的祝福,一漲一消,毀滅的怒焰撐天而起,席卷向蓮台上的西方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