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漸恢複意識的我,不知已經沉睡了多久。
本應出現在我麵前那溫馨的房間亦或是帶有消毒水氣味的白牆房,這次並沒有出現。
眼前十分昏暗,看不清這是個什麼樣的地方,看了看四周,猛然發覺在不遠處有個細縫,縫中傳來的絲絲光亮給這陰暗的房間帶來唯一的光明。
“這是……”
“你醒了?”
我剛在喉嚨中低語出兩個字,眼前這縫隙便漸漸擴散開來,刺眼的光芒使我急忙閉上眼睛,將頭扭向較為陰暗的地方,等候瞳孔的自我調節。
“怎麼?啞巴了?不說話裝死?”
是一個男性的聲音,話語中帶有些許震懾力,盡管如此,我還是故意裝死,才不會上他這“引蛇出洞”的當。
“別以為我們腦電波檢測是好欺騙的,如果你再不回我話,那個和你一起的女孩就沒救了。”
難不成,他指的是雪萍?
“你想幹什麼?”
為了確保雪萍的安全,我不得不開口說話。但此刻,我才意識到自己被禁錮在一個儀器一樣的裝置上,無法動彈,而我的右手已經沒有知覺。
“不要慌,年輕人,你的手也沒有斷掉,我們幫你做了消毒措施,包紮起來而已,隻是加了點麻藥怕你疼。”
此時我已經適應了這強光,將目光聚集在聲音的來源,看到的是一個身披深紫色大褂,帶著單眼鏡片的人。雙手插在大褂兩側的小兜中,用那敏銳的目光注視著我的一舉一動。
“切,廢話少說,弄傷我的手還竟說些漂亮話,你們目的是什麼?”
“目的?哦對,我們有目的啊!”
這男人輕輕砸了幾下自己的腦門,好像突然想起什麼似得,難不成記性差?
“目的就是請你配合……”
“我呸,想得美。”
我是不可能和這群踐踏他人性命的人同流合汙的!
“哎呀,仲矢同學,真是抱歉,你好像沒搞清楚自己的現況吧,這裏真的輪得到你來選擇嗎?”
“你弄死我啊,看看到時候我會不會投降?”
“弄死你?不不不,我劉錳毅不會那麼做的,因為那樣子做了後,這個人會傷心的。”
這個人?
正當我在思索的時候,劉錳毅好像在兜裏動了下手按了什麼東西,隨後在這個房間的一個角落的燈光突然亮起,微微泛黃的燈光下是一個玻璃罩起來的裝置,當然這玻璃定不是普通的玻璃,光投射在上麵將那厚厚的夾層顯現出來,想必用的是防爆材料吧。
不過,在我看到玻璃裏的情況時,已經不再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隔著玻璃層的那一岸,躺著一個嬌小的身體,稚嫩的臉頰在急促的呼吸中伴隨著身體的活動此起彼伏,被汗水打濕的櫻紅色短發雜亂無章的粘在額頭,時不時緊閉的雙眸與麵部表情的變化共同表明了她正處於某種噩夢中。
“你們對齊霖做了什麼?”
我盡管心中已稍稍有了些恐懼,但更多的憤怒奪得了主控地位,不過還是盡力將語氣克製的平緩些,因為此刻誰先慌亂陣腳,誰就失去主動性。
“這個幼獸一直話不停,各種搗亂試圖逃跑,沒辦法隻好給她點懲罰,先關進特製的刑懲空間好好管教管教!”
“你們這群禽獸不如的混蛋,識相的話給她放了!”
實在不忍心看著齊霖那愈來愈痛苦的神情的我奮力的掙脫這禁錮著雙手的鐵箍,但失去武裝的我再加上一隻手臂近乎廢掉,做這種事簡直算癡心妄想。
“放她?你隻要加入我們就可以咯,還有你的其它夥伴也會得到釋放喲!”
雖然現在情況緊急,但我卻隱約又明白了什麼。
“加入你們?我還是拒絕,你們以為我會因為她改變自己的意願嗎?笑話!”
“那麼,你就不管他們的死活了嗎?現在你的契約獸應該也在刑法空間受到各種慘絕人寰的虐待,你確定放著不管嗎?機會隻有一次!”
劉錳毅將眼鏡片輕輕拿下,同時從兜裏掏出一塊棉布輕輕擦拭著,十分從容。
“嗯,我拒絕,就不加入你能怎麼滴?來咬我啊!”
“死性不改,先讓你看看他們的情況吧!”
話音剛落,我眼前瞬間展現出三個全息投影,展現出他們三人的現在處境。
一根通天的鐵柱被一群模樣怪異的“妖怪”圍攏著,好似在舉行某種儀式,鐵柱的下方就是“咕嘟咕嘟”冒著赤紅色泡沫的岩漿。
一個稍微魁梧,頭上長著一個曲裏拐彎的角的“妖怪”,在岩漿中撈起一塊塊熾熱的鐵塊,緩緩走向那根鐵柱,鐵柱上麵綁著的正是全身****的齊霖。
從嬌嫩的小腳到臉頰,身體上已有不知其數的紅烙印。而那“妖怪”看著這樣的齊霖卻沒有任何任何遲疑,徑直將鐵塊使勁按向“勉強完好”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