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破虛之後
此時已是深夜,除了微風輕輕地吹著,除了偶然一兩聲狗的吠叫,冷落的街道是寂靜無聲的。
一個古樸神秘的金色門戶聳立於荊門大街上,金門泛起一陣水波紋,隻見一位身著黑色武服的高大身影從門中走出,手持一柄帶鞘寶劍,長得劍眉星目、唇紅齒白。可惜卻一臉冷酷,他那明亮的眼眸打量四方。
那高聳的樓房、商鋪林立街道兩旁,還有那路燈散發著柔和的光芒,皆顯示著,這是一個陌生的世界。
“這就是破碎虛空後的世界嗎?”他龍行虎步行走在大街上,“好稀薄天地之氣,不過那天道意誌卻是比神州大地濃厚的太多。”
他沒有注意到,身後的金門上,一枚金色的古老神秘的符文飄然而出,化為一道流光飄然而去,是那般的寂靜無聲,就連這位破虛境的高手也毫無發覺。
“我感到有朋友破碎虛空而來,特來接引、道賀。”一道聲音從身後傳來。
“你是?”男子回頭,隻見一道光影從九天之上飛來化為一人影。青袍裹身,發髻鎖發,龜形鶴背,大耳圓目,須髯如戟,滿頭白發的老道,但其麵色紅潤,當真是鶴發童顏。雙目有神,隻是那眼神中卻有一絲深藏的憂色。
“在下煙雲十三。”那破碎虛空之人微微行了一禮。從老道身上,他感覺不到任何氣息,仿佛他不存在一般,他就是這天地一般,已是達到天人合一的極高境界了。
“老道張三豐,小友身上好強的劍氣。”道士做了個揖,便打量起煙雲十三來,“不過,你身上殺氣著實太濃厚了,望小友收斂殺氣,少造殺孽的好。”
“哼!”煙雲十三卻是不高興了,想他縱橫江湖多年,從來都是我行我素,有誰敢管教他。就算對方是有名的前輩名宿,也不行。
典籍記載,張三豐乃是神州大地上,兩千七百多年前的絕代武學宗師,早年習得《九陽神功》殘篇,而後創立武當派,晚年又創出武林絕學《太極拳》與《太極劍》,從此名震江湖。
而後,他下山遊曆十年之久,專管不平事,為武林減少很多腥風血雨。好心終有好報,某一天,他觀看夕陽西下,略有觸動,再閉關五年後,武學修為達到一個新的高度,破碎虛空而去。成為了神州大地上第一位破虛強者,為無數武人找到一個新的武學天地。
想到此處,煙雲十三全身血液不禁沸騰起來,他本就一心向武,執著於劍之人,不禁想要與張三豐一戰,哪怕明知會敗也無妨。
“戰一場吧!我很想領悟一下你的太極之道。我知你天性淡泊,定不會與我一戰,那我便加個彩頭。若是我輸了,我便答應你的請求,收斂殺意。”凜然的氣勢從煙雲十三身上散發而出,宛如鋒芒畢露的絕世寶劍,右手已握在劍柄處,滿是戰意的雙眸直盯張三豐。
“如此甚好,若能讓你收斂殺意,一戰又何妨。你隨我來。”張三豐一臉笑意,接著破空而去,煙雲十三緊隨其後,兩人消失在此處。
武當峰,是將雲峰改名後所稱,乃張三豐的道場所在,海拔千米,高聳的山巔上,此處空無一物,方圓千米大小,張三豐與煙雲十三兩人對持而立。
煙雲十三身上劍氣衝天而起,似要割天裂地,那平整的大地被劍氣割出道道裂痕。背後更是憑空出現十四柄高有十丈且樣式氣息各不相同的劍器,而張三豐卻依舊平淡,猶如普通老人。
“接我奪命劍,劍若流星。”劍出鞘,煙雲十三背後第一柄巨大的劍器瞬間飛出,劍化為流星,拖著長長的尾巴,劃過天際,仿佛劃過了空間的阻隔,轉瞬及至張三豐眼前。
“好快的劍。”張三豐眼中泛著讚賞之色。他不疾不徐,身體微弓,左手抬起,向前一引,似慢實快,似輕時重,真氣四溢而出,產生如同水般的波紋,如同漩渦般急速旋轉,無聲無息,將那無比淩厲的劍氣全部化解,絞個粉碎。
“好強。”煙雲十三眉目緊皺,他從沒想過,差距會這般大。握劍的手不禁又緊了些,“接我最強一招,劍十五,劍滅萬物。”
身後的十四柄巨劍頓時衝天而起,融合為一,化為一柄三尺青鋒,無情的劍猶如逆天的魔神,要毀滅世間萬物,淩厲的劍氣將山巔切割成無數的裂石,碎石飛濺,轟隆聲無比響亮。將山下、山中之人全部吵醒,往山上趕來,一探究竟。
煙雲十三此時表情無比獰猙,絲絲邪氣溢出,眼神時而清明,時而狂暴,額頭汗水溢出,他堅持的十分辛苦。這是他破空時所領悟的劍道,第一次使用,卻是將他自己帶入了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