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事刺激了他。”馮豔麗好奇地問。
“這個事情小蘋應該有耳聞,初中時,有個漂亮女孩跟小黑私奔了,那女孩是魏成風的女朋友,他和小黑還為此打了一架。”
“這個事我知道,但我不知道和小黑打架的就是魏成風。”小蘋點頭說。
“那女孩和魏成風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沒想到讓小黑給勾搭跑了,上了高一後魏成風又遭遇了一係列關於男女之間很不幸的事,他剃光頭發誓不談戀愛,不過這事我要替魏成風保密不能說。”
小蘋和馮豔麗點了點頭也沒多問,馮豔麗說:“你以後和他相處小心點。”
小蘋笑說:“難怪那家夥老因為這種事跟你吵架,小黑那家夥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那家夥不敢回家,計生辦和派出所成了他家的常客了。”
回到班裏我看到魏成風在用紙擦身上的穢物,看起來很狼狽,同學們在背後議論紛紛,上課的時候他創造性地用一塊紙黏在了額頭上的大青疙瘩上。那樣子看起來有點滑稽,不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是怎樣的痛苦。
中午放學的時候我就主動找他一起去吃飯,我說:“今天中午咱不去食堂,我請你吃紅燒鯽魚怎麼樣?”
“算了,還是我請你吧。”魏成風看我一眼說。
“要不這樣吧,今天我請你,明天你請我怎麼樣?”
魏成風點頭答應了,我們去了學校門口一家小炒店。魏成風要了幾瓶啤酒,盡管學校禁止喝酒,我理解今天魏成風的心情,就沒有阻止。我要了一碟紅燒鯽魚、一碟花生米、一碟涼皮,魏成風隻要了一碟豬腳。
就這樣,我們一邊吃一邊喝,卻什麼也不說。兩瓶酒下肚後,我以明顯感到頭暈目眩,魏成風突然問我:“那楊老師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老師?”
“一個品行高尚的老師。”我毫不猶豫地回答,“她也是一個嫉惡如仇的老師,也是一個重情重義的老師。”
魏成風點了點頭,說“以前聽說過她的一些事跡,聽說她功夫好,當地惡霸都怕她。我昨天打聽過她的底細,聽說她沒有結婚,也沒男朋友,所以早晨吃飯時聽說你們倆單獨相處就有點激動。”
“沒關係,我不生氣,我知道你為我好。”
我和他幹了一杯,他接著說:“那是我的不對,當時有點激動,我不怪她們打我。”
“我已經替你道歉了,她們也原諒了你。”
魏成風點了點頭說:“好兄弟,可我還是很擔心你,你長的那麼帥,她要是勾引你怎麼辦?那麼大一個女人,還沒結婚,我不信她不想找個男人。”
“她想找也不會找我,有多少男人覬覦她呢,他連瞧也不瞧一眼,人家心裏有男人。如果他真會像你說的那樣,也不會收了馮豔麗那個徒弟就把我一腳踢開。”
魏成風又和我幹了一杯說:“我多慮了,可我不理解,為什麼她總是和你單獨相處。”
我的肚子已經喝飽了,三瓶啤酒已經接近我的極限了,魏成風顯然沒喝夠,還要開,我說:“你要再開我就不告訴你了。”
魏成風放下酒瓶說:“好的,不開了,你說吧。”
“楊老師怕我覬覦馮豔麗,那可是她的得意門生,所以她盡量避免我們有交集。而且馮豔麗人家學的是歌舞,跟我學的不相幹,教她就教不了我,教我就教不了她。晚上就那麼點時間,有時候還要上晚自習,總不能一人教一會兒吧。”
魏成風點了點頭覺得有道理,他想了片刻又問:“那小蘋呢?他為什麼不和你在一起去?”
“小蘋,今天早晨在食堂你也見識了她的厲害,和我就不是一個等級,沒法在一起教。我們三個都是分開教的,這幾天教誰她就叫誰,過幾天教他們我就去不了了。”
魏成風聽了點了點頭,我想終於把這事擺平了,想這頓飯沒白請。我們直接回到寢室呼呼大睡,不料醒來時已經上了兩節課,剛到班裏就聽班長說班主任叫我們去辦公室。
班主任是個嚴厲的中年胖子,平時都有點怕他,肥大的豬頭臉上戴著個黑邊大眼睛,說起話來粗狂有力,仿佛一台破的掉牙的拖拉機在轟鳴。我想這下完了,少不了要挨一頓不知是痛罵還是痛打或則是痛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