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早晨跑完步我見魏成風回去就對小蘋說:“楊老師說我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是說我覬覦馮豔麗,而不是真正的想當她的徒弟學什麼。”
我想這樣挑明了然後再給她一個解釋說不定楊老師知道會改變主意。
“那你為什麼不向她解釋?”
“她不會相信我的,問題是太巧合了,以前不想學,馮豔麗來了就想學了,你讓我怎麼解釋?”
“那就不要解釋了,你就每天陪我跑步吧。”
這結果讓我大跌眼鏡,看來這條路是走不通了,我必須選擇一條新的渠道來達到我的目的。我想了幾天也沒想到什麼好辦法,難道讓我直接跟她談嗎?直接告訴她你的初戀男友就是我的叔叔,然後問她叔叔到底是怎麼死的。
我想她不會告訴我的,說不定她早就知道我是她初戀男友的侄子。我和他長得這麼像,又是一個村子的,難道她沒有想過嗎?她一定是不想告訴我,故作不知道而已。
時間就這麼一天一天過去,我沒有什麼良策,我依舊幫助她澆灌那幾株千日紅,可突然有一天那幾株千日紅花朵不知被誰割掉了,隻剩下葉子和莖在靜靜地矗立著。
我在咒罵了幾句就把這事告訴了楊老師,我想她一定很生氣,沒想到她和藹地告訴我,沒有關係,它還會再長的,隻要你不斷地澆灌。
這讓我感到不可思議,這花開的最好的時候被別人割了,她竟然這麼平靜,沒有一點兒若有所失的感覺,這真讓我無法理解。
人總有許多無法理解的東西,也不需要太多的理解,不理解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總之,我是不會再去澆那幾朵沒用的千日紅,幹脆讓它死掉算啦,我完全被拋棄了,這唯一能和她保持特殊關係的紐帶也被她敷衍了。
我覺得我和她已經徹底地沒有特殊關係了,我們已經回到普通師生關係層麵上了,從她身上了解叔叔的死已經不可能了,那麼我該怎麼辦呢?難道就這樣結束了嗎?
生活就是這樣,心想事成隻是理想,不能期望太高,我的智商告訴我沒有什麼辦法。叔叔已經死了那麼多年了,就算我了解了真相又有什麼意義呢?難道我能讓他活過來嗎?我開始打起了退堂鼓。
日子一天一天平靜地過去,我以為我會這樣平靜地無聊地一直到畢業,然後離開這個學校。可是有一天小蘋告訴我,楊老師要請我吃飯,這多少讓我感到一些意外,但我決定拒絕。
因為我知道,他請我吃飯隻是想我的叔叔了,這和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我沒必要為了解決她的心裏問題去吃她的飯。她過去對我所有的好,無非是為了解決她的心裏問題,如果我一味地滿足她,那我在她心目中無非是一個可以隨意擺布的棋子而已,不需要我的時候可以任意敷衍。
我告訴小蘋:“我很抱歉,我已經和同學約好了一起去吃飯了。”
小蘋點了點頭就走了,她隻是傳達一下楊老師的意思而已,現在她回去複命了。我想楊老師不會感到詫異和不妥,她一定還會再次約我的。當然我還會再次拒絕的,不是不給她麵子,維持這樣的關係實在讓我尷尬,以前不知道她請我吃飯的目的還好,知道了我就感到不是滋味。如果我們任然還保持著特殊的師徒關係,還有一個吃飯來往的由頭,現在我們不過是普通的師生關係,經常這麼去人家吃喝也會說閑話的。
對於我叔叔的死,我隻好暫時放在一邊,我不想因此而被牽著鼻子走,或則受製於人、任人擺布。
我每天早晨依舊跑步,但沒有和小蘋在操場上跑,而是到青年河邊跑,那裏更接近大自然,跑起來也更心曠神怡。小蘋問過我為什麼不和她在操場跑,我告訴她青年河跑起來更舒服,但那條小路太窄了,並列走尚可,並列跑就有點擠。
楊老師又陸續邀請我幾次去她那裏吃飯,但被我婉言謝絕了。我不知道他會怎麼想,但我想時間久了她會漸漸放棄的,然後慢慢地適應,回歸正常的生活,我們也就回複正常師生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