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經理為了讓劉映寒手下留情,百般說著好話,斟茶遞煙,靜言欽歎。正說著話,劉映寒看見雙柳發過來的信息,麵露笑容。石經理看他高興地樣子,便問:“是什麼喜事讓您這麼開心。”劉映寒笑著:“老石啊,把你的人都召集回來,咱們下午開一個緊急會議。”
石經理一頭霧水,問道:“是您要給大家講課嗎?那可真是我們的榮幸啊。您等一下,我給顧總打個電話,跟他彙報此事,讓他也來參加會議。”劉映寒說:“我看你不必打這個電話了,我讓你召開緊急會議是為了迎接你們的新老板。”石經理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疑問地問道:“劉行長,您在開玩笑吧?迎接哪個新老板?”
劉映寒看著石經理說:“你說呢?”石經理趕緊給顧雨瀾打電話,不料顧雨瀾徑直掛斷了他的電話。石經理不顧一切,又給他打了過去,顧雨瀾這才接了起來,一言不發。
石經理問道:“顧總,你在哪呢?”顧雨瀾半晌才回答:“老石,有件事我想跟您說一下,我爸爸就我一根獨苗,他老人家肯定不希望我過著艱難的日子。咱們廠指定是沒希望了……”
不等他說完,石經理便掛斷了電話。他滿腔怒氣,臉色發白,坐在沙發上直發抖。劉映寒看見他也心有不忍,安慰道:“老石啊,我知道您盡力了,可是人世間不如意的事情十之八九。當務之急,還是趕快與廠裏的骨幹商討對策,走出目前的危機。我想您也不願意看見廠子就這麼衰敗下去。”
石經理聽完劉映寒的話,抬頭說道:“不好意思,讓您見笑了。我真是委屈啊,一直苦心勸誡他放棄老廠長的策略,他就是不聽。我們一幫人整日累死累活是為了什麼?也真是可笑,就在剛才我還替他跟您求情,實在是太諷刺了。”
劉映寒說:“老石你別說了,你的苦心任何人都能看出來,可是路還是得走下去。也許是塞翁失馬呢?發生這樣的事情,或許對雨瀾、對廠子都是一件好事情。說句您不愛聽的話,您認為這廠子在顧雨瀾的手裏真的能有出路嗎?老石你看開些吧。”
石經理說:“您也不用勸說我,這些道理我都明白。老廠長去世的時候,對我千叮嚀、萬囑咐,讓我無論如何輔佐雨瀾把廠子經營好。真懷念過去的日子啊,跟著老廠長是那麼地有激情,硬是把一個小作坊變成了一個大廠子。創業難,守業更難呐。哎,我真是有愧於他老人家。既然顧雨瀾能放棄他父親的基業,我也不打算呆下去了。”
劉映寒說:“老石你這就不對了,你這麼一走了之才是真正的對不起老廠長。你想啊,他如果泉下有知會希望自己的企業就這麼敗了嗎?著也許真是冥冥之中的事情,眼下正是需要穩定人心的時候,老石你千萬不能撒手而去,以免遺憾終生啊。”
石經理靜靜冷靜下來,細細思考。他心想:“是啊,我就這麼走了,先前所做的努力豈不是真的白費了嗎?我畢竟為了這個廠子畢注了畢生的心血,哪裏舍得就這麼放棄。劉映寒說的對,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有如此魄力敢接手這塊燙手的山芋。”
石經理苦笑著說:“劉大行長,謝謝您的提點。我這就吩咐下去,下午三點咱們準時開會,到時候還望您能夠蒞臨指導啊。”劉映寒笑著說:“石經理您太客氣了,您能想通真是這廠裏員工們的福分。你安排一下,咱們先去見見新老板吧。”
石經理便讓辦公室主任通知下去。行政人員們接到通知都紛紛議論,各種猜測都有,有說廠裏可能準備發工資了的;也有說顧雨瀾要準備宣布倒閉了的。真是眾說紛紜、人心惶惶。
中午時分,雙柳趕到梅香飯店與劉映寒彙合。他走進雅間的時候,石經理驚呆了,他麵前的這位年輕人難道就是買下藥廠的人?他不敢相信。
劉映寒笑著說:“雙柳,趕緊見過這位中流砥柱的石經理。”雙柳過去行禮,笑著說:“石總您好,我是闕雙柳。很榮幸能在這裏見到您,您的大名如雷貫耳。”
石經理問劉映寒:“這位難道就是?”劉映寒笑著說:“不錯,他以後就是你們廠的老板。”石經理回禮,說:“你說的我實在是不敢當,你真是厲害啊,年紀輕輕就有如此魄力。”
雙柳說:“石總您過獎了。”言罷坐了下來,劉映寒說:“老石,不瞞你說,雙柳品行純正,智慧過人。而且不久將與小女共結連理,這以後咱們都是一家人了,老石你一定要多多地關照雙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