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公子望著跟前這個畏畏縮縮的小乞丐,森然道:“小姑娘,咱倆得好好說道說道,你為何傷了我的哪吒?”
哪吒是條狗,因為有三個頭,故起了個這樣有氣勢的名字。就在剛才,它額頭處被小乞丐揪下來一撮毛,露出粉紅色的肉皮,痛的嗷嗷直叫,躲在陳公子身後朝小乞丐呲牙咧嘴,恨不得活吞了這個卑賤的凡人。
小乞丐紮著腦袋,嚇得不敢說話。
陳公子逼問:“你是啞巴?”
語氣雖淡,卻透著刺骨冰寒。
小乞丐被陳公子氣勢逼迫的沒辦法,怯聲道:“是它先咬我。”
小乞丐手臂、小腿部均有傷痕,不斷淌著鮮血,與她的傷勢相比,哪吒那點小傷算不得什麼。
陳公子揚手一個耳光抽了過去,漠然道:“一個小畜生懂什麼。狗咬你一口,莫非你還要反咬回來?這樣做和畜生有何分別?”
強詞奪理。
小乞丐不敢反駁,隻是低著頭,眼含淚水,泫然欲泣。
“汪汪汪!”哪吒狗仗人勢,對著小乞丐一陣狂吠,欲衝上去再咬。
小乞丐害怕,下意識後退,被絆了一跤,一屁股摔在地上,有些滑稽。
陳公子被逗樂了,牽住哪吒,問:“瞧見沒,哪吒還生氣呢。告訴你,哪吒氣不消,這事不能善了。你打算怎麼將功贖罪?”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錯了。”小乞丐急的眼淚涔涔落下,她既沒銀子,又沒依靠,隻得拋棄自己僅有的一點尊嚴,不住道歉,姿態低的像隻螻蟻,就隻差下跪磕頭了。
“啪!”
陳公子又是一耳光:“別跟我說對不起,沒用。知道哪吒有多金貴不?一百靈石買的,就算你死一萬次也賠不起,一句對不起就沒事了?”
小乞丐被抽的耳朵嗡嗡作響,臉上火燒火燎的疼,卻不敢出聲,隻是心中越發驚恐,想不到這條惡犬竟如此值錢。她小心翼翼道:“我沒敢下重手,隻是揪掉它一小撮毛,過一陣子自己就長出來了,公子你大人有大量,就饒過我這次吧。”
陳公子極為認真的點點頭:“有道理。不就掉點毛麼,多大點兒事,倒是我小題大做了了,對吧?”
這位公子當真是六月的天,說變就變。剛才還不依不饒,現在卻風輕雲淡。
小乞丐是個口拙的人,不善言辭,太動情的話也不會說,隻是忐忑望著陳公子,眼睛裏滿是哀求。
陳公子嘴角一咧,笑容裏帶著說不出的陰冷,對身後的侍衛吩咐道:“白熊,把她的頭發給我揪下來。”
陳公子有兩個侍衛,一個叫白熊,一個叫黑熊。這二人都是鐵塔一般的巨漢,很有一身蠻力,雖是武夫,卻能硬撼修士。對付一個體弱的小女孩更是不在話下。
小乞丐腿一軟,身軀止不住顫抖。
陳公子緩緩道:“我一直堅信一句話: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姑娘別怕,托你吉言,被揪掉的頭發過一陣自己就長出來了。”
白熊麵無表情,身形一縱便來到小乞丐麵前,提小雞一般將她提了起來。大手一抓,一扯,一大撮頭發被生生揪下,殷紅的鮮血順著頭皮淌了下來。
“疼!”小乞丐歇斯底裏的哀嚎,卻無濟於事。
陳公子獰笑道:“把她的頭發拔光為止。”
白熊又是一抓,正欲撕扯,遠處傳來一聲暴喝。
“住手!”
白熊停手,目露凶光,朝聲源望去。
一位青衣道士大步流星趕來,此人約弱冠之年,儀態出塵,一身仙氣,頗有高手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