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這種生物,一般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冷酷無情,見人就咬的瘋狂貨色,沒有什麼道理好講。
天光大亮,一頭威猛霸氣、高大雄壯的狼王,在萬眾側目的注視之下,昂首挺胸、堂而皇之地來到了集市上。遇見這種離譜的事兒,一般會有兩個結果,要麼是人人喊打,又要麼就是狼奔豬突的一番末世景象,人人都是驚惶逃躥。
但現在卻是另一番景象,市集上來來往往的人,隻是遠遠地繞開狼王的路線,然後遠遠地站定,送上驚訝的注目禮。
因為這隻看著很是凶猛霸道的銀月嘯天狼王,脖子上佩帶著一隻金燦燦的項圈!
狗帶項圈子,說的就是家狗一隻,閑人莫擾!
換了一隻戴著項圈子的狼王,道理也是差不多,隻是這個事兒,就要讓人撓頭了。狼來了,跑?還是不跑呢?
不過好在這事兒不用糾結多久,因為隨著狼王的走近,高昂的狼脖子後麵,就露出了人的影子,還一露就是兩個。
劉小喜坐在狼背上,眯著眼睛,小腦袋如同小雞啄米一般,不時地就要栽下去。坐在後麵的蕭文玉,似是克服了一些不好的障礙,雙手將麵前的小朋友緊摟在懷裏,也是精神不繼,一幅隨時都要睡著的樣子。
很是善解人意的狼王,老早就放慢了腳步,悠閑地踩著小碎步,向著通天河上的木橋的方向而去。狼脖子下的鈴鐺,發出一陣陣如同催眠的聲音,配合著踢踏的腳步聲,讓人再怎麼煩躁的心情,也會為之一靜。
踢踏,踢踏。。
叮鈴,叮鈴。。
瞎誑了一夜的人,終於歸家。
劉氏莊園的門口處,一大群人擁擠著,有蕭家的,有劉家的,有老太太,也有幾歲的女孩兒。這些人不時地東張西望一番,焦急之態盡顯,這是等人的節奏,也不知道是哪一位大人物要來?
“回,回來了,回來了啊。。”
管家姑姑一聲呐喊,就見出門左拐的方向,轉出一頭高大雄壯、戴著項圈子的大狗,嗯,是狼,狼背上,劉小喜依偎在蕭文玉的懷裏,睡得很是著迷。
蕭文玉也不是清醒的樣子,到家了還是高臥狼背,不急不徐的,不時地點一點臻首,也不知道是做到了什麼樣的一個好夢。
不過銀月嘯天狼王的高智商,算是突顯出來了,畢竟是多活了好幾百年的老麵孔。都是混天山郡這一片地兒的,誰還不知道誰?
別以為戴個項圈子,人家就認不出你了,不就是天山郡武力值最高的一隻牲口嗎?
劉家老祖宗,劉老太太看了看銀月嘯天狼,又看了看窩在狼身上的兩人,遲疑了一下,不確定地問道:“狼叔,您老人家這是,送他們兩個回來啊?”
狼王不會說話,隻是輕輕地一點頭,身形又輕輕地抖一抖,口中輕嗚一聲,算是招呼自己背上的人,該起床了。
劉小喜抿了抿嘴,在蕭文玉的懷裏翻了個身,接著睡了過去。
“劉小喜,天亮了,你還睡,你昨晚上去哪裏鬼混了,居然敢夜不歸宿。。”蕭文君瞪著一雙怒目,氣勢洶洶地從人群中擠了出來,也不看什麼形勢,就是一頓河東獅吼。
狼王雙眼一眯,先天九層大圓滿的氣息一放即收,腦袋一歪,綠油油的目光直愣愣地盯著蕭文君。
“呃,對,對不起啊,這位狼大人,我,我是他娘子,你可不能欺負人。。”蕭文君後退一步,額頭上有汗珠滴下,說話聲有些結巴了。
狼王一揚腦袋,沒有感應到懷有敵意的人出現,便繼續踢踏了幾步,穩妥妥地到了眾人的身邊。
翠姑兒纖手一撈,就從蕭文玉的懷裏,將自家這個不著調的兒子給抄了過來,本打算是一巴掌扇在他腦後的,但臨了卻輕柔地在劉小喜的頭上揉了揉,算是給了這小子夜不歸宿的懲罰。
劉小喜眯了眯眼睛,迷糊間見是母親,道了一聲母親晚安,便又窩在母親的懷裏拱了拱,找到個舒服的位置,打算繼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