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
這已經是楊凡今天第三次說這句話了。
上一次是麵對自己被丟在門外的東西,房東大姐噴射的唾液讓他不由自主的說了這句話之後就敗退到了大街上。
上上次是麵對欲求不滿的張思那個上司,也不知道她哪根筋對錯了位置,從一上班就和自己過不去,自己不過是覺得她下達的命令有點刁難人的意思,和她爭辯了幾句,結果就被她給開了,一個破公司有什麼稀罕的,不幹就不幹,老子還不願意伺候哪,不能反抗也隻能承受了。
一天之內,沒了工作,沒有了房子住,楊凡覺得自己真是倒黴透了,可是當他看見麵前的這個家夥的時候,他才知道,倒黴是沒有最倒黴的,隻有更倒黴。
“跟我走,我給你介紹一個不收房租的地方!”麵前的男人第二次重複這句話,很認真的樣子。
楊凡上下的打量他,一件看不出牌子的破舊牛仔服,一條看不出牌子的破舊牛仔褲,一雙過時很久卻依然新鮮的大頭皮鞋,年紀說三十多可以,說四十多也行,雖然不是怎麼帥,身材卻是無可挑剔的完美,可臉上的神情卻是驕傲的仿佛開屏的孔雀,微微帶有一點曆經世事的滄桑,眼神深邃的根本就看不清,仿佛是一口不見底的深井,下頜上一撮修飾的工工整整的小胡子,非常的有男人氣質,如果是在街上隨意遇到,楊凡絕對會認為對方是一個衣食無憂的體麵人,也正是因為這點,楊凡才會跟他說話,隻是這個就差將“我是你的救世主,來求我啊!”這一行字刻在額頭上了,怎麼看都是比自己更落魄的家夥,竟然說什麼不要房租的房間,還要自己跟他走,莫非是將天橋底下這麼風水獨佳的地方介紹給我?也或者是賣腎的集團從地下走到了地上,準備進行暴力切割這項注定吃槍子的輝煌工作?
楊凡認為那是自己最後的底牌,沒有到絕境的時候是不能去的。
在考慮了自己口袋裏的錢,和自己的智商之後,楊凡覺得自己不像一個會上當受騙的傻子,於是,他後悔莫及的搭了腔,說了一句讓自己後悔一輩子又慶幸一輩子的話。
“頭前帶路!”
那個男人似笑非笑意味莫名的瞄了一眼楊凡之後,轉身就向著不遠處的巷子走去。
楊凡遲疑了一下,對比了敵我的實力之後,認為自己這將近二百斤的體重絕對不會怕一個看起來風一吹就倒的瘦子之後,提著自己的皮箱跟了上去。
不管是不是真的,有希望總比自己瞎蒙亂撞的好,就算真是騙子,還能將自己怎麼地?又不是弱女子,還能劫個色什麼的,怕他幹甚?如果真遇到割腎的組織,楊凡覺得自己也許能從對方的身上弄點零件下來。
楊凡還真不是什麼普通人,至少普通人沒有他這麼胖的體重,才二十二歲,臉上就已經一臉的絡腮胡了,如果不是那外表的憨厚老實神態表情具有欺騙性的話,他就跟所有電視劇裏的強盜、混混、無賴什麼的一個模樣,演壞人都不用化妝了,加上楊凡身大力不虧,等閑三兩個漢子還真弄不服他,從六年級體重暴漲開始,他就沒在打架中吃過虧,所以,膽氣比尋常人要壯的多。
大咧咧的跟在牛仔男的身後,吊兒郎當的無所謂模樣,楊凡就想看看這騙子到底想幹什麼。
巷子似乎是一個死巷子,卻是一眼能看到底,絕對沒有什麼壞分子埋伏在裏麵劫財,更別說劫色了。
“這似乎沒什麼免費的房子吧?”
楊凡有點小得意,自己明智的識破了騙子的鬼花招,這智商高的自己都佩服自己,沒有上當受騙,用戲弄的心情來揭穿對方的真麵目的時候,他有一種將氣球捏爆的快感,甚至能想象到對方無計可施的時候的尷尬或者是惱羞成怒之後翻臉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