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可卿露出燦爛的笑容,站起身來對著眾人福了個標準的禮儀,眾人這才如夢初醒。
刹那間,稱讚聲感歎聲響起一片,驚羨和仰慕的炙熱目光地紛紛投向了她。
宛可卿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施施然道:“還得感謝六殿下的簫聲伴奏。”
楚慕瑞熾熱的目光看著宛可卿,臉上蕩漾起了隱隱的沉醉,說:“這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二位就不要過謙了,今日我們能親耳聆聽到這世間少有的絕妙樂聲,真乃是三生有幸啊!”
“就是就是,這兩首曲子都譜得鬼工神斧,而宛小姐的簫音又是如此圓潤甜美,與六殿下的相應得彰,完全是達到一個如夢似幻的境界,真是太神奇了!”
大家眾說紛紜,以至於宴席上還有幾位少爺公子哥摩拳擦掌,想著為宛可卿吟詩賦詞來加以稱頌讚揚一番,方可過癮!
宛可卿看了一眼宛可笙,微微一笑,神情裏藏不住的驕傲!
一般的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當然難以在眾人麵前獲得全新的出彩。這近二十天來,她煞費苦心的討教與進府唱戲的名師荷姑學習這排蕭,為了能在今日這樣的場合中一舉成名,她不惜夜以繼日的練習。
可是,宛可卿在與宛可笙的目光相撞的刹那,原以為這宛可笙此刻會表現出氣惱和羞憤的表情,不料,宛可笙的嘴角上揚,給了她一個甜甜的微笑。
她不由得一愣。
正想要開口說點什麼,卻毫無防備的聽到明月公主冰冷的說道:“我還以為是哪個,原來是剛剛被父皇饒恕的宛宰相府的嫡長女!待罪之身不好好在屋子裏反躬自省,居然跑出來招搖過市,還真不懂收斂!?“
明月公主的語氣,如同一把千年冰窟裏打磨出來的寒劍,凶殘至極地刺破了這美好的氛圍!
此話一落音,眾人的臉色巨變,明月公主盡管婚姻不幸,可是性情向來都是溫柔善良,如此嚴厲苛刻的話語還從來沒有出現過!
明月公主冷冷的哼了一聲,繼續說道:“難怪前陣子國家和老百姓皆被宛府大小姐給害得苦不堪言!能這般的精通於演奏,必然是經過了長時間的練習吧?將所有時間花費在了這上麵,哪裏有時間去研究上麵國事和民情?“
所有的人嚇得大氣都不敢出,整個花園寂靜得令人心驚膽戰!
隻有宛可卿清晰地聽見從天而降的冰霜澆在自己那滿腔的熱血沸騰上,發出嗤嗤的聲響!
刹那間,由裏澆到外,綠了整張容顏。
六皇上看到自己的女神受了冤屈,急忙說道:“宛小姐隻是一個深處閨中的千金,有一份關愛世間疾苦,體恤普通老百姓的心就非常不容易了。父皇也沒再追究了。”
明月公主冷冷一笑,說道:“父皇向來寬厚仁慈,不追究也不能說明她就沒犯下這天怒人怨的罪業了!”
“宛小姐年少輕狂倒也罷了,怎麼連宛府大夫人也不懂好好教導她,作為一個女子的三從四德?女戒,恐怕也沒教過她吧?”
大夫人被這突來的晴天霹靂,震撼得目瞪口呆,哪裏還能說得出話來?
女以夫為尊,宛成峰身為宰相,大夫人在皇城,可是人人敬重恭維幾分的人物,哪裏遭遇過如此的侮辱?
楚慕瑞心有不服,說道:“皇姐,不過是唱歌彈曲,大家娛樂罷了,怎麼會關聯起三從四德還有什麼女戒來了?”
明月公主的臉上浮現出隱隱的怨怒,冷冷的說:“大楚女子,向來熱愛並精通的是琴棋書畫,能歌善舞者!”
“即便是熱衷吟詩作詞,那也不過是三朋四友在品茶間簡單娛樂一下而已,如同這般蕭之類的樂器,則是男兒喜愛之列!”
“而且還是那般不堪正統的製敵劍譜,她身為宛宰相的嫡長女竟然能吹得出口?顯然是賣弄風騷,不知羞恥!”
宛可卿急忙解釋道:“公主,這是……”
明月公主的臉色越加難看,冷峻嚴厲嗬斥道:“你居然還有膽量與我爭辯!”
宛可卿可真是苦不堪言,慌忙說道:“可卿不敢。”
大夫人也急忙說道:“可卿無意中衝撞了公主,還請公主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