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微微皺起眉頭,這樣的靜安,實在不穩重,端端是不合規矩的很!
剛想斥責她,卻聽見,慕容青箏柔聲道:“當然,是喜歡的。”
千允心中一痛,這個時候,他還要騙她。
不過,轉念一想,這個時候,他也的確不能說不喜歡自己罷。
皇後娘娘抬頭。
禮官還在唱詞奏曲,底下的諸臣都在老老實實跪拜,絲毫不知道這邊發生了什麼事。
慕容席就跪在人群裏頭,越過天壇,目光看向這邊,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頓了頓,千允臉上還是一片輕鬆。
她悄悄的靠近他,似乎不想讓任何人發現,這般調皮的姿態,像個孩子一般。
慕容青箏的眸子漆黑一片。
千允湊近他,輕快得道:“這裏沒有人聽見,我,我就想聽你說一說實話。”
曾經,在嘴邊千回百轉就是說不出口的實話,如今到了最後時刻,卻發現,也沒有那麼難說出口。
她的樣子,幾近乞求,任何不真誠,都會被扼殺。
慕容青箏覺得,此刻的千允,與以往太不過不同了些。
以前的她,文文靜靜大方端莊,現在的她,卻是盡顯小女兒的情態。
慕容青箏微微一笑,親手給她捋了捋頭發:“你怎麼會這麼問?”
要問的事情多著呢。
譬如說,你既然承諾過要娶清越為妻,為什麼玉帝來的時候,你卻維護妙菱帝姬?
再譬如說,你既然如自己所說喜歡蘇千允,為什麼要卻要和皇後勾連在一起,聯手將父皇推入地獄。
想起父皇臨死前都不能見上一麵,千允心頭就鈍鈍得痛。
她朝他綻開一個燦爛得笑容,像春花一般明豔。
她白皙的手指,輕輕搭上了慕容青箏的眉角,頭次這麼放肆的摸了摸他的眉毛。
她曾經也想過,某一天,她也能這麼大膽的摸摸他的眉毛,蜷縮在他的懷裏,一起度過剩下的時光。
她也曾想過,某一天,她累了,他能手執木梳,幫她梳個發髻,或者哄著她睡覺。
嗬嗬,好美的夢。
“青箏,你知道麼,以前,我一直都不敢這樣叫你,即便,即便我們已經有了婚約……
我曾經一遍一遍的在紙上臨摹你的名字,一遍一遍的想著你的眉眼,嗬嗬,就像,就像是入了魔一樣。
青箏,青箏,青箏合起來就是個靜字,而我的賜名就是靜安。你看,我倆很早前就注定是一對了,你覺得是嗎?”
千允揚起頭,笑容純真又蒼白。
慕容青箏的身子微微有些控製不住的顫意。
“千允——”
千允抬眸看他,眼睛晶亮:“你看,你要是早點這樣叫我該多好。”
慕容青箏微微低下頭,千允這個名字,他不是沒有叫過。
禮官停止了唱曲,奏樂,底下的諸臣慢慢抬起頭來。
千允卻沒有要停止說話的意思。
她突然縱身向天空飛起,腳下沒有任何倚仗。
重臣錯愕的看向她。
一向端莊的皇後娘娘也情不自禁的捂住嘴。
慕容青箏沒有追上去,在群臣麵前,實在不妥當,便輕聲,想要將千允喚下來。
千允隻微微朝他看了一眼,就飛到正中央道:“你們口口聲聲說,要延長我大正王朝的國祚,殊不知,江山就要被移走了!”
底下原本驚愕的人,此時更加驚愕。
千允繼續道:“我從蜀山修仙回來,沒有等來父皇,卻等來了一場陰謀!你們看啊,那高貴的皇後,還有,還有一臉正氣的慕容將軍。豈知這個女人,卻因為想要永葆榮華富貴,就將我大正王朝的江山,拱手賣給外姓人,以此換的日後的榮華。你們既是知道忠孝,如何還縱容了這等畜生不如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