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煙似乎對花朝這番話感到很意外,眼裏快速閃過一抹驚訝的神色,忍不住出聲問道:“真是隻是因為這樣?”
“不然呢?你覺得東方勝還會對自己的仇人產生不該有的心思?”見到她麵上極為驚詫的表情,花朝極慢地揚起眉,冷嘲道:“太過自作聰明了,總歸不是一件好事!”
忽然,她似想起什麼,又重新把姬煙審視一遍,打趣似的開口問道:“我聽說原來喜歡流連在東方勝身邊的女人也不算少,可後來,那些女人不是死的死,就是病的病,或者發生其他什麼意外。再後來,就漸漸地就沒什麼人敢再接近他了。難道,這些……都是出自你的傑作?”
姬煙沒有回答,眼神更冷了。
他這一反應在花朝看來就近乎是默認了。花朝無奈搖了搖頭,禁不住心中暗歎:“嫉妒心強的人還真是可怕,尤其還是這種變態!”
半晌過後,花朝才又正色看他,問道:“你是巫族之人?”
姬煙想了想,答道:“是,也不是。”
“嗯?這話怎麼說?”花朝不解地看他。
姬煙垂下頭,沉默片刻,緩緩開了口,“我母親本是巫族的祭祀者,自幾百年前起,巫族的女子失去巫術的傳承之後,整個巫族便遷徙到隱蔽之地避世。可後來因為女子多了起來,而男子又在減少,所以族中便允許女子隨意入世,自由出嫁。而我母親也就是在入世之後,遇見了我父親,並與他成親。”
頓了頓,姬煙繼續說道:“隻是,對於這些嫁與族外的女子,巫族還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因為如今隻有男子才能傳承巫術,而這麼多年來男性又越來越少,族裏自是不會再讓任何一個傳承者流落在外。因此,隻要這些女子一旦生下的是男嬰,就必須要將其抱回族裏麵去。可我母親在生下我之後,不忍就此骨肉分離,便對他們謊稱生的是女嬰。而我,也就開始打著女孩的身份存活於世。雖然巫族人並不知道我的真實存在,但是我母親卻一直有教授我關於巫族的東西,直至她去世為止。”
也就是因為這樣,在她很小的時候起,她就一直把自己當做是真正的女孩子,直到後來漸漸有了男女意識,他再反應過來,卻是已經有些晚了。
花朝靜靜聽著,明白過來,原來不隻是她們馭獸族有這種傳統的規矩,就連巫族也有。馭獸族的女子也是可以與族外之人自由婚配的,可生下孩子後都必須要抱回族中教養,而她自己就是其中最好的例子。
隻是,她卻沒有遇到一個像姬煙那樣愛孩子的母親。
花朝的唇邊浮上一抹半是自嘲半是悲涼的笑,爾後又迅速恢複如常,看了看姬煙,兩個人開始了一問一答。
“你上次傷我的那把劍就是巫族的東西?”
“對,因為我母親去世得很早,那是她留給我的遺物,劍上麵隱藏了巫力。”
“你是怎麼知道我身份的?”
“其實一開始我並不知情。隻是每次一和你站在一起,我體內的血液就會翻湧起來,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所以我便猜測你可能也是那種有特殊能力的人。我之前帶那把劍在身上,純粹是偶然,可之後見著它竟然能克製住你,便覺得很是古怪,於是回來翻看了我母親留下的手劄,這才對此有所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