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亂動,帶你去個地方。”穆彧低低沉沉的聲音傳來。
耳邊風聲喇喇作響,他的身影快如閃電,直至到了一處山頂,他才終於把她放下。
花朝立即退開,隔著與他好幾步的距離,微微有些惱怒,道:“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
穆彧揚了揚眉,隻是不經意的回道:“這裏很安靜,不會有人來打攪我們講話。”
花朝不由輕輕哼了哼,偏頭看著他,問道:“這個時候你不是該在皇宮裏謀取你的黃圖霸業麼,怎麼還會有閑情逸致帶我來這兒?”
穆彧不理會她的嘲諷,淡淡說道:“早已經結束了。”
“什麼?”花朝頓時睜大眼,“這麼快?”
穆彧看著她頗有些驚訝的臉,眉梢微微挑起,一副輕蔑不屑的神色,“就憑那些個東西,還入不了本少的眼。”
花朝聽出了那話裏嗤之以鼻的味道,拿奇怪的眼神打量了他,眼神裏懷疑的意味很明顯,緩緩問道:“你既不是真心喜歡,又為何事事算計,百般籌謀?”
東祈朝堂會有如今這麼混亂,還不都是他的功勞?
他做這麼多,既然不是想做那位高不勝寒的,人,那又是因為什麼?。
穆彧聞言身形一僵,起初平靜的神色也突然起了一絲波瀾,目光幽暗,卻斂口不語。
花朝有些猜不透他內心的意圖,繼而問道:“你又為何要來找我?”
他聽了,轉眼又是一臉笑意,挑眉說道:“當然因為,你是東方夜的女人了。”
花朝一時噎住,白了他一眼,不知該說他是神經病,還是說他腦子有病。
她不想與他廢話,便抬腳要走。
“欸……你先別走。”他步伐輕快,趕緊攔在了她身前。
“你到底要怎麼樣?”花朝不由停下腳步,冷眼直視他,一副“你要是說得不讓我滿意”就作勢動手的樣子。
“別。”穆彧忙擺手,後退了兩步,訕笑,“本少也沒有其他什麼目的,就隻是想找你說說話而已。”
花朝看著他良久,淡淡罵了句:“你果然有病!”而且還病得不清。
他居然也不在意,反而勾唇笑道:“你該感到很榮幸,本少以前可是從未找過他人談天!”
花朝瞪著他,他笑著摸了摸鼻子,垂眸時,眼睛裏卻掩飾著些黯淡。
他似乎真的有很多話想說呢,這十多年來積載著滿腹的心事無人訴說,從前便是對一直教他本事的師父,以及與他關係不錯的師兄翡玉舒,他也不曾真的開過口。而此際,他竟然有了一吐為快的欲望,隻是想著找個人安安靜靜的說個徹底,吐個幹淨。
可是,他抬起眉來,薄唇微張,一時之間,卻是不知要從哪裏開始說起。
他想了想,也不管花朝是否願意聽,便徑自開口:“要把本少這麼多年積累下來的事情一下子說完,似乎是太多了點。不如選些印象比較深刻的說好了。”
他輕輕的皺起眉頭,開始費力思索記憶中較深刻的事跡,一麵自言自語,一麵扳著指頭,喃喃道:“七歲以前的事情好像沒什麼可說的,成年後的事情又似乎太平淡乏味了,來京城之後的事情你也已經知道得差不多。這樣的話,那到底該說哪一段比較好呢……”
花朝始終沒有插話,端著一副看神經病時的眼神,由著他一個人在那裏瞎捉摸。
他糾結了很久,最後湊到花朝麵前說道:“不然,本少講些故事你給聽吧?”
花朝麵色淡淡,仍是不曾言語。
“你不說話,那本少就當你同意了。”他慢慢勾起薄唇,然後,也不管其他,便拉著她往另一邊走,“還是坐下來講吧,站了這麼久,本少的腿都酸了。”
花朝知道他其實就是故意的,可許是對著和某人長得一樣的臉,她竟然就心軟了下來,隨他一起在一處岩石上坐下。
“你想要聽什麼故事?”他剛詢問出口,卻不待花朝有任何反應,他便又道:“算了,本少還是隨便講講好了。”
他將身子隨意一靠,瞳色濃重卻難掩寂寥的雙眸出神地看著遠方,話音飄忽,開始說起:“從前,有一位富商,他那家中娶了有很多很多的女人,其中有一位愛妾為他生了一對雙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