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青年站在厲淵城城牆之上,看著城門外漸漸遠去的人或馬車。“東絕境被從天神念所限製,但真正限製這個地方的,絕不隻是從天神念。”他輕聲說,似乎在自言自語,“因為自身的弱小,每個人都渴望強大的實力,但他們得不到,於是所有人都充滿了對別人的恐懼,對那些外來的事物,你也一樣。”他沒有轉身,不知道在說給誰聽,但腰間斜挎著的長劍卻始終在嗡嗡作響。
“有些東西是無法改變的,無論是你,哪怕是我。”他的身後一片虛無中傳來這樣的聲音。
“冥皇怎麼會發現這裏?”錦衣男子又問,他等了很久,卻始終沒有得到回答,“那道門又跟你合作了些什麼?人間已經改變了。”他說完這些話便越下城牆,右腳在地麵上輕輕一點,身形化作一道流光向遠處極速掠去,他橫穿過往來的人群但沒有一人注意到他,因為隻是一瞬間他便仿佛穿過了千裏。下一刻,青年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一座高山的山巔。
“我的確沒想到,你在嵐家留了後人。”青年從劍鞘中抽出長劍,鬆開五指,長劍從他手中脫落,這把劍本應插在地上才對,但隨著他手的離開,劍尖觸碰在山巔的地麵卻直接切開了地麵。無比鋒利的劍尖落下後將整座山直接切成了兩半,“喔。”青年看起來對這種力量很滿意,他攤開右手,被劍尖切開的高山緩緩複原,變得像一開始那樣,“幽念決?看起來有點意思,如果是你的後人……那麼一切都會變得很有意思。”他忽然笑了起來,好像似乎從沒有遇到過這般值得高興的事,“那麼你會些什麼,你將來會去到哪裏,你又會不會影響這個人間……對得起這把劍。”說完這些,他的手在空蕩的劍鞘上微微一握,一把長劍再次出現在劍鞘之內。青年最後看了山巔一眼,再次低聲笑了笑,身形瞬間消失不見。
青年走後,長空之中有一陣氣流靜悄悄的流淌而過,沒有任何人發現,因為哪怕超過轉天到達神無境的神識也無法發現他的存在,他一直在,無論那個青年人去了哪裏,他都一直在注意,雖然現在沒辦法再鎖定他了。他一直走到先前錦衣青年所在的山巔,與青年一樣看著下方,做出的動作都萬般相似,他攤開自己的雙手,雖然即使他自己也無法看清自己的雙手。隨著他雙手的緩緩攤開,整座大山都開始劇烈的顫抖,他是想將先前青年留在這裏的劍自己取出!如果有人能看到他的表情的話,便會發現他此刻麵目猙獰,使出自己的全力,他絕不相信青年隨意投擲在地上的劍自己無法取出,哪怕將這些山脈毀為一旦也在所不惜!
他的雙手之上,一道道天地元氣形成兩個無比強大的氣旋,他想要借助氣旋的力量將劍強行取出,幾乎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他所做的一切依然沒有任何結果,不過他想自己已經可以觸摸到長劍了,可以得到那擁有無上威力的長劍。
他的手掌猛地一握,一道轟然巨響從山上傳來,不過那不是他的力量,而是劍身所傳來!強大的威力將他逼得後退數十丈之外,那是先前錦衣青年特地為他所準備的禁製,他早該想到,不過那是仙古四劍,絕不能讓任何人得到它!青年或許可以發瘋,但他不能,他已經活了太久太久。“蕭間!”他淒厲的大喊起來,“你的所作所為會毀了整個東絕境,你不要忘了,東絕境不久前已經因為你毀滅過一次!”他的叫聲極大,但卻沒有一人能夠聽見。長劍依然躺在山腳下,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