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二十四年秋的一天深夜,社心五麵對一彎冷月,揮毫寫罷嶽飛的《滿江紅》,心潮起伏,感慨萬千。從日本歸來,轉眼三十年過去了,壯誌未酬,自己卻已成了一個黑髯飄拂的老者了。辛亥革命僅僅推翻了清室王朝,救國救民卻成了一句空話。軍閥混戰,你爭我奪,山河破碎,民不聊生。日寇又乘虛而入,南京政府一味妥協,采取不抵抗主義。中華民族的災難何時是個盡頭?這時,突然聽見敲門聲,但黑影一晃,卻無人進來。杜心五急至門口,用“流星滾空”手法,輕舒猿臂,一把將黑影捉住。此人是大漢奸郝鵬的走狗,叫阿太。他勸杜心五投靠日寇,當個“順民”實際是當漢奸。杜心五一氣之下,廢了他的一隻右手。然後,來個“空中拋球”,將他拋出三丈多遠,斥道:“讓你當順民去吧!”阿太忍著劇痛,連滾帶爬地回去向郝鵬訴說一遍。
郝鵬立刻向土肥原報告,土肥原氣得口歪鼻斜呱呱亂叫。隨即令郝鵬附耳過來,咬牙切齒地密授毒計。
第二天一早,杜心五起身練拳舞劍,忽有一個血淋淋的青年跑來說日本人正在車站殺人,苦苦哀求杜心五去打救。杜心五聽了,心如火燎,急急趕往車站,那個青年人卻無影無蹤了。
到了車站,他隻見一輛漆著膏藥似的太陽旗的綠色坦克,氣勢洶洶地衝來。當場就有三個兒童和一個老婦人被活活地輾於輪下而喪生。此時,街上的行人驚駭萬狀,幾個膽大的青年人衝上去想揭開坦克頂蓋與他們拚命,但也輾於輪下,倒在血泊裏。一時,街上人山人海,將坦克團團圍住。杜心五悲憤已極,一使勁竟將手抓的鐵欄,捏成了碎節。他一抬腿躍上三丈高的牌樓簷上,大聲疾呼:“同胞們!大家團結起來,把日本強盜趕出華北!我是杜心五,日本鬼子並不可怕,他們的武林高手是我手下的敗將,我決心與他們鬥到底!”說罷,一個“仙人下凡”落在坦克蓋上,運足丹田之氣,施展絕技,一下揭開了頂蓋。裏麵的三個家夥,嚇得瑟瑟發抖。杜心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卸下了三個人的槍支。他定睛一看,其中,其中一人竟是那個帶血報信的青年。他點了兩個日本人的穴道,兩人立刻如同死人一般。他揪出那個青年,當眾審問,原來他叫丁飛,是郝鵬的侄子,隨其叔父投靠了日寇。杜心五沒有立即宰他,叫他回去轉告日寇長官速來償還血債。
不一會兒,土肥原的參謀長帶兩個護衛來到現場。群眾和杜心五立刻要求以血還血。日寇卻說雙方有責,中國小孩妨礙他們執行公務。杜心五當即指著參謀長的鼻子說:“這是中國的土地,你們來執行什麼公務?蓄意殺人,理應抵命!”這家夥心懷恐懼,無可奈何,隻好拔出戰刀剖了這兩個日本兵的胸腹。杜心五一手抓住丁飛問:“這個漢奸怎麼處置?”丁飛見勢不妙,一下掙脫杜心五的手,來個“仙人指路”從人群中鑽了出去。杜心五以“老鷹抱雞”之術,向他背上抓去,一用勁手提丁飛向空中拋去,重重落在坦克的炮筒上,“叭”的一聲,跌了個雙腿對折,慘嚎一聲,口吐汙血,一命嗚呼。人群裏立刻響起一片暴風雨般的掌聲和歡呼聲:“死得好!死得好!”三個日寇見狀,拚命從人群中竄了出去。“打倒日本帝國主義!”“日本鬼子滾出去!”一片呼聲,驚天:動地。
從此,杜心五家再也不得安寧了,每天都有些特務監視著。杜心五深夜難寐,提起如椽大筆,揮寫下一付對聯:“祖國沉淪堪痛哭,同胞應起拯危亡。”橫批是“還我河山”,貼在大門上。
後來,土肥原又派郝鵬為說客,去杜宅誘降。結果被杜心五用飛鏢削去半邊耳殼,狼狽逃回。三天之後,日本人武裝包圍了杜心五住宅。
士肥原派人假惺惺去請杜心五。杜心五見已落入敵人魔掌中,便輕蔑地應召而去。他們懾於這個中國老人的神威,竟出動了一輛軍用吉普車與五輛摩托車,還配備了一支歪把衝鋒槍。
土肥原見了杜心五,裝出一副笑臉,用標準的中國話說:“早聞先生大名,今日得見,實三生有幸!”
杜心五漠然一笑:“在他人的國土上,動用武力強押一手無寸鐵的人來相見,在貴國這等事可否算是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