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峰的眉頭此時皺的很緊,原本就烏黑濃密的兩道眉毛現在因為這麼一皺就像兩條黑色的蝌蚪在眉心處形成了雙龍戲珠的造型似的,家輝看到三哥這樣的表情也感覺到了不妙,他知道三哥是個非常樂觀的人,一般情況下很少出現這種表情,顯然是遇到了很棘手的事情,當下也沒打斷雲峰,隻在旁邊觀察著三哥的神態,不一會就看到三哥的眉頭舒展開來,家輝心想也許是三哥想到了脫身的對策了。
想到這,家輝就對雲峰說道:“三哥,剛才看你眉頭緊鎖的樣子,似乎我們現在遇到了危險,難道街頭的警車真的是衝我們來的?”雲峰點點頭接著道:“目前來看,很有可能,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我們隻有做最壞的打算了,隻有這樣才能在危險真正到來的時候不至於驚慌失措一敗塗地。
雲峰知道這倒鬥盜墓的行當裏,真正的危險不是在地下的墓中,而是地上社會中,在地下麵對的困難和危險都能應付的過去,無非是花些功夫時間罷了,即使極少有機關暗器,那都是過了成百上千年了,大都失效了,隻要事先準備工作做妥,做到全身而退根本不成問題,畢竟那是那是和古人鬥智鬥勇,在現代科技發達的今天,隻要不是文盲,即使是古人很高深的機關暗器,現在看來都是很簡單的物理原理,雕蟲小技罷了。
家輝一聽雲峰這麼一說,像一隻鬥敗的公雞一樣垂頭喪氣地低下了頭,唉聲歎氣地說:“照你這麼說,那我們這次不是板上釘釘子——死釘(定)了,你有什麼脫身的辦法沒?”其實他也不認為雲峰會想出什麼好的辦法,要真是那老家夥舉報自己,那這次顯然是凶多吉少了,恐怕要栽在這裏了。想到這裏,家輝的心裏就很不是滋味,畢竟雲峰是自己打電話叫來的,沒想到這麼快就出事了,這次要是出事肯定會惹上官司的,想到這裏他也沒見雲峰回答自己,便自責起來了,說:“三哥,這次真是對不住你了,本來想叫你來帶兄弟們發點財,沒想到事情弄成這了,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啊,我孤身一人了無牽掛倒也算了,你還妻子和孩子,這可如何是好。”說著說著,家輝的兩眼竟然濕潤了,雲峰隻顧思考著對策,沒注意到家輝的表情,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看到家輝這樣,就哈哈大笑了起來,家輝被他這麼一笑,感到很是莫名其妙,心想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能笑得出來。
雲峰這才和家輝細細道來了,說:“這種情況我來之前就已經預料到可能會發生這樣的情況,隻是沒想到沒有被雷子的線人發現舉報竟然栽在了古玩店的老板的手裏,真不合乎規矩啊,按理說我們這些人可是他們開店人的“衣食父母”啊,他這樣弄顯然是壞了道上的規矩啊。”家輝一聽他這麼說,心想既然你都知道了可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怎麼還來啊,這不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啊!所以家輝就略帶埋怨的口氣說道:“三哥,既然預料到可能會發生這樣的情況,那怎麼還冒險前來啊,即便是要冒險來也要想到出事後的脫身之策啊!”
家輝這麼一說,雲峰就略帶嘲諷地說道:“早就想好了,即便是人贓並獲,我們也能全身而退,不會惹上官司的,現在知道我為啥要在那盜洞口栽果樹的原因了吧。”家輝這時猶如醍醐灌頂,豁然開朗了起來:“原來如此啊,你的意思就是一旦我們被雷子人髒並貨抓了,我們就狡辯說是在栽樹挖樹坑時無意間挖到了個東西,哪裏知道這是屬於國家的曆史文物,以為是祖上流落在院子的東西無意間埋沒在土裏了,所以就帶著來古玩城鑒定鑒定,真要是屬於國家曆史文物的話,我們會上交的,要是鑒定後是近幾十年的東西的話,就是祖上流落下來的無疑了,我們自己就能私自處理了。”說完後又道:“三哥,是這個意思吧?”雲峰聽到後,也是很驚訝,沒想到家輝會說出這麼滴水不漏的措辭,其實雲峰以為他們能把這東西是挖樹坑挖出的說出來就成了,這樣就算以後出事也不會以盜掘文物罪量刑,最多就是批評教育。所以這樣就能全身而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