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之笑明白她心中想法,搖頭說道:“怎麼辦這種事情,還是要問你自己,我幫不了你。”
“那世伯你呢?”關循問道。
“柳州城死了七百九十一個人。慕容休身為柳州城主,要為死者討個說法,要為柳州城永絕後患,我不可能也沒有立場去阻止他。上官尋在立萬鏢時舍命幫過你,對我洪關鏢局有恩,人在江湖,義字當先,我也絕不可能對他出手。既然這樣,我隻好站在這裏,什麼也不做。”洪之笑負手說道。
關循皺眉,道理她也明白,但按照這樣的說法,自己不出手也才是最合理的做法?若真是如此,為何胸中總有一股不平之意在湧動?
除了洪之笑與關循外,還有一個人沒有動手。
周仙站在一旁,用無比驕傲的聲音說道:“慕容休,說什麼要替死者討說法,你不過就是怕人家一品宗師恢複過來再來你城中掀風浪罷了。麵對強敵,你不是想著提高實力早日突破一品,堂堂正正和敵人戰鬥,而是在對方虛弱之時乘人之危,好不丟人。方才你也說過不會為難那個瞎子,可誰看不出這二人性命早已連在一起,你要殺他的女人,又怎麼有臉說不為難他?你這把劍已經彎了,我的刀卻還是直的,你拿什麼跟我打?這柳州城已然沒有待下去的必要了。”
說罷冷哼一聲,轉身就走,沒有一點拖泥帶水。似乎這柳州城再也沒有什麼值得他留戀的地方,而這些人的結局如何他也全不在意。
擂台上,魅兒以一敵四,俏目寒霜,嬌喝連連。要知道光是一個慕容休已然不弱於她,再有三個二品高手從旁相助,縱使強如魅兒也招架不住。
她已然將纖纖擢素手發揮到極致,卻依舊險象環生。全仗著輕功高妙才能勉強支撐。雪白的兩隻手此時布滿綠光,上下翻飛一沾即走,不求製敵,隻求能多拖一會兒。
“主上,我拖住他們,你們快走!”魅兒喝道。
祁夢與上官尋此刻絕沒有什麼我不走,我不走,要走一起走的幼稚而狗血的想法,他們知道隻要自己能逃掉,魅兒想走,根本沒有人能攔住她。
所以祁夢很幹脆的一把抓住上官尋腰帶,縱身躍起。
上官尋的罡力在先前就已經耗盡,又變回了手無縛雞之力的窮酸道士,此刻被祁夢提在手上,嘴角反倒露出一絲笑意:那些年拚命的練功,就是想用一輩子的時間去守護她,如今卻被她守護著,也挺好啊,不是嗎?
祁夢沒能如願躍過演武場的高牆。慕容休身後的眾人在她剛有動作時,鋪天蓋地的殺來。
不要忘了,此處還有數十位三品高手在一旁虎視眈眈。那些原本家就在西城的人滿心仇恨,而家住東城的人害怕放虎歸山,日後祁夢尋仇。一時間竟是有二十多人同時出手。
祁夢剛躍起不過兩丈,身法最快之人已然殺到,祁夢右手一揮,與其硬碰了一掌將其擊退。但被其一阻,上躍之力便已消弭大半。背後又是“呼呼”破空之聲傳來,竟有十數枚暗器同時攻到,鏢箭菱刺樣樣都有,可見不是一人所發。
祁夢左手攬著上官尋,於不可能間強行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