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在場所有的宮女,包括祈沅香、夏初寒等人頓時都驚訝地盯著突然自己跑到祈沅香手中的銅鏡,都瞪圓了雙眼,震驚地說不出話來,甚至心中頓時就生出了一抹畏懼。
到底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放在梳妝台上的銅鏡怎麼會如同閃電一般出現在這裏,而且還擋住了祈沅香對納蘭芷的耳光。
似乎從遠處刮過來一陣陰森森的涼風,宮女們總覺得自己的後腦勺涼颼颼的,銅鏡突然從梳妝台上離開跑到祈沅香的手中,這麼詭異的一幕令她們心裏涼颼颼的,不會是有鬼吧?
“啊……”此時祈沅香這才反應過來,整個人驚慌失措,臉色大變,尖叫一聲,手一拿開,那銅鏡便直直地落在了地上,發出哐啷一聲,十分響亮,與此同時,她一跳三步遠,肩膀都瑟縮在一起了。
剛才出現在她麵前的是銅鏡?為什麼明明在梳妝台上下一刻去出現在了自己的手中,而且還是自己要甩納蘭芷耳光的時候?
碰過銅鏡的右手都不敢動了,祈沅香用左手捂住自己的胸口,發現自己的心跳的很快,而就連呼吸也變得有些艱難了。
其他的宮女在銅鏡掉在地上之後,同樣和祈沅香一樣,連忙逃離,一步三丈遠,遠遠地將納蘭芷也甩開了。
心髒砰砰砰地跳著,宮女們用手捂住自己的心髒,屏住呼吸抬起眼看向地上的銅鏡,生怕下一刻它在浮起來嚇唬她們!
納蘭芷微微勾起嘴角,臉上依舊平靜無波,眼中卻劃過一絲嘲諷和輕蔑,不過是個小把戲就把她們嚇得麵如土色,隨手拍了拍剛剛被她們摸得有些褶皺的衣袖,好像十分輕鬆的模樣。
祈沅香看了看納蘭芷的神情和動作,總覺得事情太過詭異,這個銅鏡到底怎麼自動出現在她麵前的,緊緊地皺著眉頭,雖然心中依舊十分害怕,但是她還是壯著膽子,向納蘭芷質問道:“賤人,是不是你做的?你用的什麼把戲?竟敢戲弄我……”
敢在她祈沅香麵前耍把戲,真是活膩了!
祈沅香大刀闊斧地走到納蘭芷的麵前,又伸手想要教訓納蘭芷。然而與此同時,外麵傳來了一道尖細的聲音,正是這個聲音又一次打斷了祈沅香的動作。
“浣衣局主管來查房了!”
話音落下,這個房間的門就被打開,浣衣局主管李嬤嬤麵無表情地走了進來,每天晚上她都會來查房,看看宮女們有沒有做什麼違犯皇宮規則的事情,她的主要職責就是管教宮女。
“怎麼回事?剛剛是誰在尖叫?”
浣衣局主管李嬤嬤板著一張嚴肅的臉,陰翳的眸子盯著房中的每一個宮女,隨即視線落在了祈沅香的身上,用低沉的聲音問道。
宮女之間總是會發生一些口角之爭,所以浣衣局主管李嬤嬤總是會管教一些犯錯的宮女,同時也會教授宮女學習女戒女訓之類的典籍,這些本來就是作為一個女子應該知道的東西。
祈沅香見此,臉上頓時劃過一抹畏懼,急匆匆地衝到前頭,低著頭向浣衣局主管李嬤嬤行禮:“李嬤嬤。”
“嗯!”浣衣局李嬤嬤皺著眉頭,掃視了全場的宮女,問道,“剛才是誰在尖叫?其他院的宮女都十分守規矩,怎麼你房中卻如此喧嘩?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一副責備的口吻令祈沅香心驚膽戰,額頭甚至都隱隱冒出了虛汗,心髒也提到了嗓子眼,本來剛才就差點被嚇得心髒跳出來,現在浣衣局主管李嬤嬤又來向她責問,自然有些驚慌失措。
“回總管的話,沒有什麼事情,剛剛是沅香沒拿好銅鏡,不小心將銅鏡掉在了地上,心驚之餘才破聲尖叫的,惹惱了總管,還請總管恕罪!”
話音落下,祈沅香頓時就跪在地上,向浣衣局主管李嬤嬤行禮請求恕罪。隨即其他宮女也跟著祈沅香都跪了下去,隻有納蘭芷一個人鶴立雞群,站在那裏無動於衷的模樣。
浣衣局主管李嬤嬤瞧了一眼納蘭芷,大總管杜曼公公交代過,所以她知道納蘭芷這個宮女是一個很特別的女人,所以也就沒有計較她不向自己下跪行禮道歉恕罪的事情。
眼神很快就掠過納蘭芷的身體,浣衣局主管李嬤嬤看向祈沅香,緩緩說道:“起來吧,現在已經是深夜了,其他房間的宮女也都要入睡了,你們如此喧嘩可是觸犯宮規,明日抄寫十遍女戒,現在都給我安靜些!”
“是,總管嬤嬤,我們知道了。”
眾多宮女們齊聲回答,緩緩地從地上站了起來,仰起頭看向浣衣局主管李嬤嬤。祈沅香也收斂了驚慌失措的表情,變得平靜起來。納蘭芷依舊不動聲色,隻是淡淡地掃了一眼那浣衣局主管李嬤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