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祈沅香是一等宮女,屬於正七品,而納蘭芷等人隻是浣衣局中普通的宮女,屬於正十品,明顯在她之下。
納蘭芷也不想多惹事,她隻想要伺機殺掉南圻國皇帝,至於其他的人或者事情,隻要不牽扯上她,她也不會多事。
那祈沅香原本懶洋洋地閉著眼睛享受著其他宮女的按摩服務,聽到夏初寒的話之後,頓時就睜開了雙眼,微微轉過頭,看向納蘭芷和柳春雨兩人。
其中一個女人身上的氣質有些特別,而且模樣也是傾國傾城,看著她祈沅香的時候,不像別人一樣透著一股畏懼和討好的表情,她一直都是麵無表情的樣子,看上去很冷靜也很平靜的模樣。
而另外一個女人卻是低著頭,一副畏懼的不敢抬頭的模樣,甚至全身上下都在發抖,看來是一個十分膽小的女人。這兩個女人站到一起就是極大的反差,而且這個膽小的女人還盡可能地將自己躲在英氣女人的身後。
祈沅香懶洋洋地瞥了納蘭芷和柳春雨一眼,隨即又漫不經心地閉上了雙眼,繼續享受其他宮女的伺候和按摩。
“嗯,知道了。”
無論來的是什麼樣的女人,在自己這個前輩麵前難道不應該放下姿態麼?那個膽小的女人對自己有畏懼心理,這一點令祈沅香有些滿意,而納蘭芷依舊一副不動聲色無動於衷的模樣就令祈沅香有些不爽了。
祈沅香微微皺了皺眉,本來這幾日她因為禦前尚義落選的事情而心生不滿,現在這個新來的浣衣句宮女還一副不將她放在眼裏的模樣,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又燃燒起來了。
“是,房長。”
這個房舍是她們這些宮女就寢休息的地方,而一等宮女祈沅香則是她們房舍的房長,所以夏初寒稱呼她為房長,同樣也要對她恭恭敬敬的,不敢有任何不敬的意思。
夏初寒朝祈沅香點頭致意,隨即轉過身看向納蘭芷和柳春雨:“你們兩個跟我過來吧。”話音落下,她便朝前方空著的床鋪走去。
納蘭芷點了點頭,緊跟在夏初寒的身後,柳春雨則是緊跟著納蘭芷,生怕自己跟丟了一樣,腳步相當快。
“這裏就是咱們就寢的地方,已經有枕頭被子了,還有其他換洗的衣服。”夏初寒將準備好的東西遞給納蘭芷和柳春雨,並且讓她們放在自己的床上。
納蘭芷始終都沒有開口說話,今天一天的確是有些累了,原本她的身體受傷就吃不消,再加上洗了一天的衣服,手也有些不舒服了,就坐在床邊深吸了一口氣閉目養神。
柳春雨此時怯怯地仰起頭,對著友好的夏初寒露出羞澀的一笑,接過她遞過來的物件,將兩人的被子等東西整理好,放置在床上。
夏初寒坐到了納蘭芷和柳春雨的旁邊,心有餘悸地瞥了一眼依舊閉著眼睛享受其他宮女按摩捶腿的祈沅香,隨後湊近納蘭芷的耳邊,輕聲地說道:“祈沅香,那個被眾多宮女簇擁的女人就是我們這個房舍的房長,正七品一等宮女。”
夏初寒簡單地將祈沅香的身份介紹給納蘭芷和柳春雨。納蘭芷聞言,睜開眼睛,隻是十分隨意地瞥了一眼祈沅香,便再一次轉過臉,深吸了一口氣又輸出一口氣,瞳孔微縮像是毫無焦距的模樣,目視前方,似乎連臉上的表情都有些惆悵和憂鬱。
柳春雨聞言,心中微微一跳,雖然在辛月國她隻是普通人家的女兒,但是也知道皇宮是吃人的地方,到時候死了連骨頭都找不著了,這個房長一副高高在上盛氣淩人的模樣,一定是很厲害的角色,自己絕對不能得罪她。
柳春雨用怯怯的眼神瞥了一眼祈沅香,很快便轉移視線,鋪好床之後,便盤腿躲在了納蘭芷的身後。
“前幾日杜曼公公在宮女中選拔禦前尚義,她沒能選上,所以心情很糟糕,這幾天經常拿人撒氣。”夏初寒好心地提醒納蘭芷和柳春雨,臉上是一副謹慎的表情,盯著納蘭芷的臉,說道,“所以做事情要小心些,千萬不要惹怒了房長,否則就要遭殃了。”
這裏幾乎所有的宮女都聽從祈沅香的命令,因為懼怕她的權力而不敢得罪她,所以隻能討好她聽從她的吩咐了。
柳春雨聞言,頓時狠狠地點頭,表示她絕對不會去招惹祈沅香房長的,任何吩咐她都願意去做。
納蘭芷聞言,則是轉過臉,十分平靜地看了夏初寒一眼,當然眼角的餘光也看到了祈沅香等人。
夏初寒看到納蘭芷臉上平靜無波的表情,尤其是盯著她的眼睛看的時候,就會有一種恍惚的感覺,納蘭芷雖然沒怎麼說話,但是她似乎能從她的表情和眼神中讀出一種信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剛剛來到這裏,怎麼可能回去招惹她?隻要我不出錯,不招惹她就沒事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