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肖張給劉大叔打了電話說明車子的事情,讓他們放心,等自己處理完事情就回來處理賠償。劉大叔隻是說車子早想換了,不值什麼錢壞了剛好換新的,又問他傷得怎樣。聽他說就擦破點皮才放心掛了電話。
肖張買了票直飛冰城,又從冰城飛回京城,直到晚上九點多才到家。
十月份的京城夜晚已經很冷,但比起銀裝素裹的原始叢林來說有小巫見大巫。看著窗外霓虹閃爍的高樓大廈車燈彙聚成的光河,恍惚間有種時空交錯的感覺,昨天還在白雪茫茫的山林之間,現在卻站在深秋的京城欣賞夜景。
肖張視線輕移轉到小區花園對麵那座樓上,一個沒拉窗簾的窗口吸引了肖張的注意,一家三口正在沙發上看電視,小女孩枕著媽媽的腿,媽媽靠著爸爸,至於真是關係是不是如此那就沒必要考究了,否則實在太破壞這溫馨唯美的畫麵了,對麵牆上的大屏幕等離子電視對得起他高昂的價格,即使肖張從側麵看去也清晰可辨正在播放的是一部正在熱播的電視劇。等等,肖張感覺哪裏不太對…太清楚了,自己的視力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連對麵小丫頭鼻子上的幾粒雀斑都一清二楚,這有多遠啊。剛浮現這個想法,腦海裏突然自動出現一個數據126—128米。肖張嚇了一大跳,這是什麼情況,看來自己的身體有了些自己不是太了解的改變。
看看時間還早,肖張給幫忙辦簽證的朋友打個電話問問簽證辦的怎麼樣了。
“葫蘆,我是肖張,我回來了。”胡路是他大學同學,他爸在外交部工作,大學畢業後也在政府部門工作,路子比較廣非常混得開。肖張就是拜托他幫自己辦簽證。
“你小子還知道回來,自己拍屁股瀟灑走人也不知叫上哥幾個,可不夠意思啊。”肖張知道他也就這麼一說,這小子是個愛熱鬧的主,真要讓他跟自己住山裏不出三天指定要瘋了。
“你真想去,下次帶上你。行了,說正事,事情辦得怎麼樣了?”肖張沒心情和他閑扯。
“哎哥們,你昨天剛剛打電話,今天就急著要,我就是現給你做也沒那麼快吧。”胡路不滿的道。
“得,是我不對,我什麼時候能拿到?”肖張問。
“校長,您這是打算支援非洲教育事業還是怎麼滴,那地方除了沙子就是石頭,你去那幹嗎?”胡路昨天沒來得及問。
“嗯…”肖張考慮了一下還是準備告訴他。
“楊凱,就是我幹弟弟,他在那邊參加考古工作,出了點事,失蹤了…”肖張解釋道。
“額…我記得他不是學的軍事史嗎?怎麼轉行考古了?”上大學時胡路見過去找肖張的楊凱。
“畢業後考了地方大學的考古係研究生,你就說我什麼時候能拿到簽證吧?”肖張趕緊把話題轉回來,再跟他扯下去話題不知道能歪到哪裏去。
“最少三天,這還是我跟老頭子打了招呼的原因。不然的話最少也要半個月。”葫蘆解釋道。
“行,那就等等吧,不差這兩天了,等回來了我再去拜謝胡叔叔。”其實肖張恨不得馬上就走,但別人已經盡力了,你要領情。
“拜謝什麼就免了,咱們這交情提什麼謝不謝的。你去那邊要不要幫忙?不行哥幾個陪你走一趟。”肖張很感動,胡路這小子很仗義,也很熱心,對朋友很沒話說。
“不必了,我去了解下情況,有需要我會給你打電話的。”兩人又閑聊幾句,葫蘆告訴他一簽下來就通知他這才收了線。
肖張覺得三天太長了,他等的了他怕楊凱等不了。他坐在沙發上猶豫良久,最後還是拿起了手機,輸上號碼撥了過去。電話響了兩聲被接了起來。
“喂!”電話中想起一個中氣十足的男聲,聽起來帶著絲絲威嚴,一聽就是常常發號司令的人。
“爸,是我…你最近還好嗎?”肖張語氣有些生硬。
“嗯,還不錯,你呢?回京了?”電話那邊的語氣柔和了些。肖張不意外父親能知道他的消息,盡管他已經半年沒給父親打電話。
“我挺好的,剛回來…”肖張沉默著不知如何開口。
“有什麼事說吧。”知子莫若父,肖張沒開口父親就知道他沒事不會給自己打電話。
“嗯,我要去乍得一趟,簽證比較慢,你能不能想想辦法。”肖張說的有些慢。
“哦,怎麼想起來去非洲了?”父親問道。
“考察隊出事了,小凱失蹤了。”肖張解釋道。
“嗯,等會打給你,我幫你問問。”父親沉默了一下掛斷電話。十分鍾後電話響了起來,肖張接了起來。
“明天下午你去使館取吧。”肖父開門見山地說。“嗯,注意安全,那邊還是比較亂的…”沉吟了下接著道:“有時間過來吃飯。”肖張沉默片刻應了下來。掛斷電話肖張坐在沙發上發了會呆,覺得也許自己應該改善一下與父親的關係,畢竟已經這麼多年了,母親在天之靈應該也不願看到他們父子如此隔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