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如月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皇上,您是說真的嗎?您真的舍得嗎?”她紅著眼眶看著男人。
男人毫不遲疑地點了點頭,神情似是十分鄭重:“月兒,若是朕心中沒有你,在知道你欺君之後,又怎會容你至今?”
張如月臉色一白。
“假山後……”
“是……是臣妾該死……”她連忙想要跪下。男人卻扶住了她:“月兒,朕若是要降罪,早就那麼做了,何必等到現在?”
他心裏有她?
這個認知讓張如月高興得幾乎發瘋,同樣也讓她心生委屈與抱怨:“皇上,可是您即便是封了月兒為後,也從未碰過月兒,甚至還將月兒禁足在這吟霄宮。”
“月兒,暫時先委屈你在這吟霄宮在禁足一陣子,好不好?”
“為什麼?難道月兒就這般見不得光嗎?”張如月不滿。
“不,隻是汝南王在朝中的地位不是朕一時半會兒可以動的,此番立你為後朝中已有許多反對的聲音,朕要將他們一一掃清,許你一個清明的後宮!但是朕也答應你,一旦你有了朕的孩子,朕就會將百裏冶那個女人送入冷宮,且這一生都隻有你一個女人,可好?”晶亮的鳳眸中帶著熠熠閃耀的神采,似乎是漫天星辰爍爍。
張如月早就迷失在他的溫柔陷阱裏,哪裏還會說不好?
“當然是好的!皇上,隻要您心裏有臣妾,臣妾又怎麼會說不好?隻是皇上到時候可別反悔舍不得了才好……”她似嬌似嗔地道。
男人低低一笑,垂首吻上她紅豔的唇瓣:“月兒放心,自然不會……”
馥鬱的熏香味繚繞了整個宮殿,帶著一絲火熱的纏綿,室內,一夜旖旎。
自此以後兩個月,吟蕭宮夜夜火熱纏綿,龍吟宮同樣激情不減。
妖冶細細端詳著眼前男人的臉,沒想到冬日的陽光竟也會這般刺眼,讓她不得不微眯起眼睛去打量這個正在俯首批閱奏章的男人。月白色的袍子一如既往的俊雅,他還是這麼喜歡月白色,每日上朝回來都會將龍袍換下,穿上這個顏色的袍子,隻因為她當初說的一句喜歡。
她想,他或許還是愛她的吧,否則怎麼會如此呢?
立了張如月卻從未碰過那個女人,或許他的確是有苦衷的呢?
可是無論什麼樣的苦衷,都再也不能動搖她的心。
男人似乎是感受到她的注視,緩緩抬起頭來,一縷墨發自肩上垂落至胸前,如此平常的一個景象,卻讓妖冶看得幾乎癡迷,這溫柔若流風拂身的感覺儒雅出塵,這個世上恐怕除了他百裏雲開便再無第二個人能夠演繹出了。男人狹長美麗的鳳眸中閃著熠熠的光芒,寵溺與戀愛並含,恰若那夜晚的繁星一般,難掩萬種流淌的風情。可是她卻分明在他的眼底深處讀出了一絲悲哀與淒楚,還有……一點點的害怕。
或許他是該怕的,因為她當日說過,隻要他再對不起她一次,她就會決絕地轉身,再不會回首。
“冶兒,怎麼這麼看著我?”
就連被她看著,他也是害怕的,微微顫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慌亂。
“你好看啊……”妖冶咧了咧唇角,綻放出一抹極致冶麗的笑容,恍若極寒的三尺冰封中炫然炸開的傾世紅蓮業火,焚燒了一切,“百裏雲開,你怎麼生得這麼好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