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後,冰原與峽穀的交接地帶,張牧一身青衣盤坐在一處避風坡後,雙目微閉,一邊運轉功法煉化氣血丹恢複氣血,一邊分出部分神識查探周遭冰層,防止遭到妖獸的突然襲擊。
原本依著來時的經驗,張牧覺得回程的路上應當問題不大才對,但隨著張牧剛離開深坑半裏左右,也不知地底是到底裂縫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隻聽見哐當一聲巨響,整個冰原猛烈的晃動起來,四周的冰層不斷的破裂開來,露出了大片的暗紅色土壤。
頓時,寂靜的冰原如同末日一樣,整個天空都被映成了一片暗紅色。隱藏在冰原上的妖獸紛紛跳了出來,開始在整個冰原瘋狂的追逐起來。
原本這一開始倒還是沒有給張牧帶來多少麻煩,甚至,張牧在這最開始的時間內還意外的得到了幾枚妖丹。隻是讓張牧沒有料到的是,隨著殺戮的進行,整個冰原仿佛變成了一座修羅場,一隻隻怪模怪樣的血獸從冰原的中央爬了起來。
這些血獸,渾身如同扒去了皮膜一樣,鮮紅色的血肉裸露在空氣中,灰白色的眼珠子中泛著妖異的紅光,周身繚繞著血色煞氣,如同一隻隻惡鬼一樣,開始加入了冰原上的廝殺。
就這樣,不過半日功夫,整個冰原都被血霧籠罩起來,變得異常危險。離峽穀不到百丈的距離,張牧就足足被地下的血獸偷襲了數次,如果不是這些血獸在冰層下待的太久了,身體和腦袋都不大靈活,張牧還真的不一定能夠衝的出來。
半晌後,張牧睜開雙眼,回身看了一眼完全被血霧籠罩的冰原,張牧的心頭也是狠狠的一震,雖然不知道具體是發生了什麼事,但張牧可以肯定的是,黑風嶺這處被封印的遠古的神魔戰場應該被解封了,而且跟自己恐怕也有不小的關係。
不過,現在想什麼都已經於事無補了,這種巨變至少要先天境強者才能插手,他不過是一個鍛骨境都沒有圓滿的武者,即使有心彌補,希望恐怕也是不大。想到這裏,張牧也是露出了一抹苦笑,顯然,孫千機到這裏的一切應該都是有人安排的,為的就是破開上古大能布下的大陣。
搖了搖頭,將雜亂的心思壓下,張牧打量了一眼四周的情況,身子一晃,直接沒入了蝕骨黑風中。峽穀中,張牧沿著山壁直走,來到了一座數十丈高的巨大岩壁下。
眉毛微挑,張牧直接走到了岩壁的跟前,眼中青芒閃動,手掌朝著岩壁的某處猛然一按,轟隆隆,岩壁上泛起一抹水波般的黑色波紋,一道巨大的石門出現在張牧的跟前。
略微打量了一下黑色石門,張牧伸手一抓,將石門拉開,露出了一個三十丈方圓的巨大山洞!神識一動,張牧直接邁步走了進去,緊接著,四周的牆壁上泛起一抹黑光,沉重的石門再次關上。
這山洞內的一切布置雖然簡陋,但是卻非常的豐富。木質的桌椅、石床、以及一些生活用品類的東西,一樣不少,十分齊全,顯然是一直有人在此居住著。
稍微屋內的布置,張牧才重新盤坐在山洞中央的一塊黑色蒲團上,雙目微闔,體內猛然發出一陣象鳴,周身青光大盛,身下的蒲團黑光大盛,一縷先天靈氣開始自身下飄起,晃悠悠的被張牧吸入鼻中。
內視中,張牧渾身氣血猛漲,血肉泛起絲絲青光,光潔的骨骼上出現了一道道細小的青色符文,股股氣血不斷的朝著骨骼內衝去,一點一滴的淬煉著骨骼中的紅黃色骨髓,一團團如同果凍狀的白色物質在骨骼中不斷凝聚,散發著瑩瑩毫光。
嗡!
一聲清脆的波動傳出,張牧身後的空氣猛然一個晃動,一隻足有五六丈高、披滿青色鱗片的龍象浮現出來。此刻的龍象變得更加高大,更加清晰起來,青色的鱗片上印著一道道古怪的符文,與張牧骨骼上的印記一模一樣。
昂!
長鼻朝天一甩,仰天發出一聲蒼涼的咆哮,鵝蛋般的青色大眼看了一眼張牧後,身子一抖,直接沒入了張牧的體內。頓時,一陣霹靂啪噠的骨骼暴鳴聲乍響,張牧渾身的氣血猛然大漲一節,眼中精芒一閃,氣血湧動,在頭頂浮現出一道三丈高的血色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