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女座很久沒有和小瀾聯係了,每每想起小瀾,他都會痛的心如刀絞。現在的他就像是一具行屍走肉一樣的活著,隻是為了保全自己父母的安危,他必須挺過這段日子。他每天都在祈禱著小瀾能夠不言自明自己的苦衷,和他一起挺過這段日子,上天一定會給他們一個完美的結局。
這種焦急,在小瀾心裏又何嚐不是?她焦灼的等待著處女座的回複,每天幾條信息發出去,都像石沉大海一樣銷聲匿跡。這天,她終於撥出了處女座的電話號碼,在三聲電話接通的長鳴音之後,電話被掛斷了。聽筒裏急促的嘟嘟聲刺得她的心好痛,她一遍一遍的反複問著自己:“這是怎麼了?難道他是因為那晚在外麵站了一夜而不肯原諒我嗎?”
焦急過後,小瀾的眼神空落落的,像是一個失去了靈魂的人。她心裏不停的念叨著,難道處女座真的對自己來說這麼重要嗎?也許在處女座的心裏,自己並沒有那麼重要;也許處女座早已經用別的女人的溫柔代替了對自己的思念;也許天下的男人都是一個樣子,受傷的、為愛尋死覓活的隻有女人……小瀾清楚的知道,自己這無數的“也許”,也隻是為了平複一下自己對處女座的思念之情。她騙不了自己的心,如果處女座打一個電話過來,她就會和他滔滔不絕的說上一整夜!
“瀾瀾,身體好些了嗎?這周五下午我們和融通公司的裴總有個飯局,我希望你能出席一下,幫爸爸把把關。”婁清宇的聲音穿透臥室的木門傳了進來,他的語氣中沒有多少商量的感覺,更像是通知甚至命令。
小瀾本不願這幾天去理會自己的父親,但是想想飯局的對方是老奸巨猾的裴氏,她便答應了父親的要求。憑她的直覺,裴氏這次和父親的公司合作,並沒有表麵上那麼簡單。
“哦,好的。”小瀾回應了父親的要求。婁清宇聽到小瀾的回答後,沒有說什麼,他的腳步聲漸漸的遠離了小瀾臥室的房門。這段時間,父女兩人的對話始終是隔著門的,這道門仿佛就是他們之間無形隔閡的有形表現。
小瀾剛剛想到融通銀行和父親公司合作的目的不純時,頭腦裏忽然“噔”的響了一聲,她又忽然想起了自己前段時間攔截到的Apple向公司外部發送的財務報表。原來望城不動產公司的電子郵件係統設置的了攔截功能,任何向公司以外的郵箱發送的郵件都會被複製一份,傳送到公司的IT部門,IT部門會篩選出一些帶有敏感關鍵詞的郵件,然後發送給公司的管理層。Apple給裴俊發送的郵件自然沒有逃出這個攔截係統,這些郵件全部被複製並傳送到了小瀾的郵箱。
那天小瀾收到郵件以後,非常吃驚,她本想立即處理這件事情。但是,Apple是她的好姐妹,她想給她留個情麵,選擇一種比較好的方式來處理這種事情。後來,陰差陽錯,處女座的事情讓小瀾把這件事完全淡忘了。
小瀾想起這些郵件後,心裏有種不詳的預感,加之融通銀行周五蹊蹺的飯局。有可能裴遠和裴俊已經掌握了一些望城的機密。小瀾越想越後怕,自己的父親仿佛就像個手無寸鐵的小孩子一樣,整件事情還被蒙在鼓裏。她必須要去幫助自己的父親,她不能看著父親嘔心瀝血創下的產業付諸東流。
想到這裏,小瀾從床上爬了起來,雖然她的頭還是有些暈,但她已經恢複了往日的幹練,動作顯得十分利索。二十分鍾後,小瀾收拾妥當,換上了自己的職業裝,挎上黑色皮質的手提包,穿上褐色的坡跟鞋,擰開了家裏的大門門鎖。
“瀾瀾,這麼晚了,你去哪裏啊?”婁清宇問道。
“爸爸,我去公司一趟。這幾天積壓了太多的工作。”小瀾輕聲答道。
婁清宇沒說什麼,隻是笑著搖了搖頭。他很慶幸女兒終於走出了心裏的陰霾。
小瀾開著車到了望城不動產的總部,用工卡刷開玻璃門之後,急匆匆的乘坐電梯並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她迅速的打開電腦,翻出了IT部門抄送過來的Apple外發的幾封郵件。
她點開了郵件的附件:公司內部的財務月報,迅速用眼睛掃視了幾遍之後,心裏頓時一涼。她清楚的知道,這份財務月報和公司對外公布的月報整整有80000元的差異。這80000元意味著望城不動產在公司上市這節骨眼上做假賬!這不但會導致公司的上市計劃徹底破滅,而且如果被人加以利用,就會有工商行政部門的人來核查公司的財務,到時候父親和自己都有可能麵臨牢獄之災。
小瀾疲憊的靠在椅子上,閉著眼睛,讓自己緊張到快要崩潰的神經稍微舒緩一下。目前,她的當務之急就是平靜下來,查清想要得到這份數據的人的底細。她心裏仍然抱著一絲僥幸,希望對方不是融通公司的人。
她拿出手機,撥出了一個電話號碼。此時,已經是晚上22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