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白愁飛心中一驚,鷹隼般銳利的眸光刺破黑暗,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李長歌氣定神閑,一襲白衣勝雪,青竹仗劍,宛如攜美夜於遊荒野之上的濁世公子,氣度雍容,嘴角掛著一絲溫和的淺笑,從林中陰暗處悠然漫步而來。
白愁飛臉色一寒,眼中殺機隱現,更有著一絲戒備忌憚之色。
李長歌走到白愁飛身前不足三丈許的位置,腳步停了下來,眼神玩味的看著白愁飛。
此處已然是白愁飛所能容忍的極限,隻要李長歌再踏前一步,便會迎來對手迅如雷霆的連綿攻勢。
白愁飛臉色驟然一變,自李長歌靠近而來,他已然提起全身功力,氣勢凝聚到極點,隻等李長歌走進三丈之內,便可攜雷霆之威,勢如破竹出手,擊敗乃至擊殺對手。
然而李長歌的這一止步,讓白愁飛積聚了半天的氣勢頓時落空,而後氣勢急轉而下,好似全力一擊打在棉絮之中,空空蕩蕩,心中頓時好生難受,不由生出一絲潰敗之感。
氣機交感下,李長歌立時有所感應,眼中閃過一道寒光,一股濃烈的劍氣噴薄而出,淩厲的氣機籠罩白愁飛的全身上下,讓其不敢有一絲異動。
一步踏出!
劍氣更勝,此刻兩人的形式完全顛倒過來。
白愁飛臉色驀地一變,腳下不由自主後退一步。
李長歌再進,白愁飛繼續後退。
宮輕語蒼白如紙的臉龐之上浮現處莫名的神采,眼神熠熠的看著踏步而來的李長歌。
一連十餘步,李長歌挾雷霆萬鈞之勢,將白愁飛迫出三丈之外,站在宮輕語身側,伸出一隻手,落在宮輕語的麵前。與此同時,淩厲的目光滿是威脅之色,片刻不離白愁飛周身,隻要對手敢露出一絲異動,青竹劍待時而動,立刻便可斬出。
宮輕語黛眉輕蹙,似是猶豫了一下,還是將纖纖柔夷伸出,覆在李長歌的掌心之上。
白愁飛怒火中燒,眼中射出嫉妒至極的神色。
素手冰涼,宮輕語的手上沒有一絲溫度,如同一塊寒冰一般。
李長歌心知有異,伸手將其拉起,順勢渡過去一絲內息,探明其體內傷勢。
宮輕語的傷勢極重,五髒六腑都隱隱破裂,真氣更是在體內暴動不休,破壞著經脈,而更為重要的則是其體內的毒藥,這毒好似跗骨之蛆,盤踞在其五髒六腑之中,宛如毒蛇一般伺機而動,顯然是極為厲害的毒藥。
“好狠啦的手段,”李長歌一陣冷笑,眼中殺機四伏,“解藥交出來,饒你一命。”
生平第二次,李長歌有了殺人的衝動。
白愁飛一挑眉,陰森的開口說道:“我若是說不呢?”
李長歌神色不變,將宮輕語扶到一側坐下,輸了一道真氣暫且壓製住其體內的傷勢,旋即轉身麵向白愁飛,右手伸入腰間,修長的手指握在了青竹劍之上。
“看來你是要我動手了。”
劍氣縱橫,殺機彌漫。
一道足可洞穿金石的劍氣從青竹劍一端激射而出,白愁飛眼神陰鷙,抽出腰間長刀,迎上劍氣,二者相交。
叮——
金鐵交擊之聲,白愁飛臉色微白,身子微顫,尚未站直身子,李長歌的身影隨之而上。勁氣在兩人間激蕩,劍氣四射,周圍好似有無形的風刀利劍刮過,隱隱有劍嘯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