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奕聞著許寒身上那淡淡的幽香,壓低了聲音,悄聲問道:“離開夏家,你想在哪兒定居?”
“處理完許家的事,我想去一趟W市。”許寒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變相的換了一個話題。算算日子,‘那天’快要到了……
“W市?”納蘭奕挑了挑眉,看向許寒的眼神不禁多了幾分審視。據他所知,許寒在W市並沒有太過熟悉的人,充其量認識個許如風罷了,而且她剛從W市回來又要去?
他記得許寒上一次去W市是見一個名為紅蓮的職業殺手。
等等,紅蓮?!
上次匆忙間沒留意,如果他沒記錯的話,許寒在菲拉斯用的綽號就是‘紅蓮’!
在羅馬的底下角鬥場,他曾見到過那個紅蓮。現在回憶起來,那紅蓮和懷中女人,無論氣質和身手都格外的相像。這使他不由自主的聯想到許寒在那個雨夜講的故事…有些事盡管頭腦中理解,但心裏接受與否卻又是另外一碼事…
他幫林欣,隻是單純的不想見懷中的女人傷心難過,僅此而已。
以前在塔納利,他見高橋薰和許寒躺在一個床上。許寒事後解釋說,有什麼惡靈附身,恐怕是身體的原主人出來搗亂,無奈之下,許寒請高橋薰幫忙除靈。這也是高橋薰那妖孽唯一能贏得過他的地方,難怪許寒對邵允天前後的態度那麼反常,情緒那麼激動,原來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想通了這一點,有關許寒的那些謎團便迎刃而解。盡管他上次也猜到了靈魂轉生,但卻始終覺得太過匪夷所思,畢竟那‘紅蓮’仍活在世上,同一個靈魂竟能以兩種形式存在於世,這個玩笑未免有點兒大!再加上後來一直沒有時間詢問,久而久之,這件事被他忘在了腦後。
可無論是許寒也好,紅蓮也罷。他要的,隻是他兒子的媽咪,那個敢動手打他,對他豎中指,會為他流眼淚的女人!
不過還有一個比較重要的問題,假如那紅蓮死於非命,又或者在將死之時僥幸獲救,懷裏的女人會不會……
“在想什麼,擺出那麼駭人的表情?”許寒借著昏暗月光,注視著麵前眉頭緊鎖的男人,不知什麼事令他如此的憂心?
“當然是在想你了。”納蘭奕吻了吻許寒的臉頰,扯起一邊嘴角,痞痞的笑道。
許寒毫不吝嗇的翻了個白眼,然後在兒子的額上輕輕印下一吻,便夢遊周公去了。這陣子她實在是累壞了,身在許家,她無時無刻不為兒子的安全擔心,同時還要應付許天霸那隻老狐狸,今天又奔波了一整天,使她原本就虛弱的身體,更加疲憊不堪。
久違的好覺,使這一家三口不約而同的睡到了晌午。
簡單的吃過午飯,許寒便獨自來到門庭異常冷落的許家。經過夏澤野昨天的那麼一鬧,許家的下人立馬少了一半兒。就算給的薪水再高,也得有命花才行!幾個門衛更是被夏澤野硬生生的揍進了醫院,至今仍躺在重症病房。
別看夏澤野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樣,論實力,連以怪力著稱的星火都是他的手下敗將。何況盛怒之下,他又怎麼會手下留情?
伸手按了按門鈴,沒等影像顯示出來,那邊就傳出許如煙焦急又迫切的聲音:“爹地,你可算回來了!”
“不好意思,我沒你這麼大的女兒。”許寒淡淡一笑,‘禮貌的’回答道。
“是你?!”許如煙的聲音頓時提高了好幾個音調,咬牙切齒的說:“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還有臉回許家!是不是你把大伯和爹地他們關起來的?”
“我今天來,就是想跟你談一談此事。”麵對許如煙的質問,許寒依舊保持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
“我說,小不點兒,你倒是等等我呀!”L氣喘籲籲的從後麵跑過來,心說他的命怎麼就那麼苦!
老大擔心許寒的安全,讓他跟在後麵,可車開到一半偏偏沒了油!害得他一路小跑過來,也多虧他事先知道許寒此行目的地,如果他要是把人給跟丟了,那他可就真是杯具加餐具,名副其實的悲慘人生啊。
許寒隻是無奈的搖搖頭,接著便邁步朝裏走去,心說這納蘭奕未免有些小題大做,現在的許家根本就是一頭紙老虎,完全不具備任何的殺傷力。
“有什麼話快說,我們許家不歡迎你!”許如煙端坐在大廳的沙發上,趾高氣昂的說。
“許天霸已死,許家剩下的人,除了許如風之外,將全部被關入CCA,永世不得踏出半步。”許寒用極其平和的語氣敘述著一個既定的事實,不顧許如煙那錯愕的表情,繼續說道:“稍後會有相關人員來幫你們辦理入獄手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