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聲望去,隻見納蘭奕頭戴棒球帽,雙手插兜,邁著悠閑的步子向許寒兩人所在的方向走來,盡管他的帽簷壓的極低,幾乎遮住了整張臉,但那熟悉的聲音令許寒在第一時間便確定了來人的身份。
“幻狼,你未免管的有點兒太寬了吧?”邵允天冷冷的掃了一眼,語氣是相當的不善。
顯然,他也認出了納蘭奕。
“她是我的人,你說我有沒有過問的權利?”納蘭奕嗤笑一聲,玩味的勾起嘴角,上前拽住許寒的手腕,用力一拉,順勢將許寒禁錮在他的懷裏。
納蘭奕那蠻橫和粗魯的動作,令許寒皺了皺眉,試著掙紮兩下,但搭在她腰間的手,非但沒有任何鬆動的趨勢,反而越收越緊。
“小寒?”邵允天灼灼的望著許寒,似在用眼神詢問納蘭奕所言是否屬實。
而許寒即沒承認,也未否則,隻是靜靜地窩在納蘭奕的懷中,仿佛一切均與她無關。
“邵公子日理萬機,想必十分繁忙,門在那邊,恕不遠送。”納蘭奕如示威一般,親昵的將下巴抵在許寒的肩窩,笑著指向遠處的大門,變相的對邵允天下著逐客令。
“我何時離開,用不著你來決定!”邵允天冷哼一聲,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邊兒眼鏡,當他望向許寒時,臉上的線條明顯柔和了許多,戀戀不舍的說:“小寒,你放心,我一定會接你出去的!你自己在這兒要多注意身體,還有那幻狼絕非什麼善類,你要多加小心!”
直接視納蘭奕為空氣,邵允天毫不避諱的叮囑著。他誤以為許寒有把柄落在納蘭奕的手中,迫使她不得不聽命於納蘭奕的差遣。
許寒略微頷首,算作回應。
邵允天的嘴角彎起一個迷人的弧度,隨即轉身瀟灑的離去,徐徐的微風吹起他的衣角,伴著幾片枯葉,不知為何,許寒竟覺得那背影帶著些許的感傷。
不過,對她來說,更多的卻是釋懷。
畢竟她不是真正的許寒,不是那個與邵允天訂下海誓山盟的人。
如果可能的話,她希望邵允天像‘許寒’所要求的那樣,忘了她,忘了‘許寒’這個存在……
許寒的沉默落在納蘭奕的眼裏則變為對邵允天濃濃的眷戀,看得他心裏躥起一股無名的邪火,不禁涼涼的諷刺道:“人都走了,還楞在這兒做什麼?難道你真認為他有辦法帶你離開菲拉斯不成?”
納蘭奕的話中帶有一絲連他本人都未察覺到的酸味兒。
“放開我!”許寒瞥了一眼,繃著一張小臉兒,冷冷的開口。
雖然她確實很想離開這裏,但也不會和一個身份不明的人走。能讓納蘭奕忌憚三分的人,絕對不是一般的小角色。同時,邵允天認識‘許寒’,萬一露出馬腳被識破,讓她用什麼理由搪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