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許寒從浴室出來時,納蘭奕正翹著二郎腿斜斜靠在床頭,似笑非笑的盯著她看。
許寒被看的頭皮發麻,不知這人又抽了哪門子的瘋。
“怎麼沒換睡衣?那可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哦?”納蘭奕故作驚訝的問,眼中閃過一抹狡黠。
“睡衣?”許寒銀牙緊咬,惡狠狠的瞪向納蘭奕,恨不得衝上去將他那張欠揍的嘴臉撕爛!心說那能被稱為睡衣嗎?明明就是幾根繩子和兩片碎布!連醫用口罩上的紗料都比那個要多,叫她怎麼穿?
“想必是不合身吧!倒是我疏忽了。”納蘭奕隨即換上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扯起一邊的嘴角,痞痞的笑道。
可奇怪的是,這次許寒卻並未生氣,隻是淡淡的斜了納蘭奕一眼,然後徑自走到床的另一邊躺下,納蘭奕摸了摸鼻子,覺得無趣,便隨手把燈關掉,也側身躺在一旁。
納蘭奕不知道的是,他剛才的神情與許寒前世的好友林欣幾乎如出一轍,倒真不愧是親兄妹,這讓許寒如何氣的起來?
許寒不禁在心裏泛起一絲苦笑,看來,她與納蘭家貌似八字不合。
夜晚出奇的寧靜,隱約能聽見兩人均勻的呼吸聲,偌大的床上許寒和納蘭奕各臥一邊,中間隔了一米多的空隙,看起來略有幾分詭異。
忽然,納蘭奕猛的睜開眼,瞥了眼不遠處正在熟睡的人,抓起床頭的外套,隨意的披在肩上,推門走了出去。
納蘭奕前腳剛走,許寒隨後便從床上坐起,她的眼中一片清明,根本沒有絲毫的困意!
前世的訓練使她即使處在睡眠狀態,神經仍保持著高度的緊張感,如果有什麼風吹草動,使她能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其實對她而言,就算不睡床,隨便某一個地方她也能將就一晚,但她實在不想弄垮自己這來之不易的身體。
異常寂靜的氛圍不禁令許寒皺了皺眉,順著門望去,這個本就不大的房間內,哪兒還有納蘭奕的半點兒蹤影?
是的,納蘭奕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之所以說憑空消失,是因為入口處的鐵門太過厚重,開啟的話,一定會發出巨大的聲響。等等,入口?難道說……
許寒單手托著下巴,努力回憶著剛才捕捉到的細微聲響,根據聲音以及方位,許寒來到客廳的一角。仔細端詳了半天,抬手覆上壁燈的底座,稍一用力,麵前的牆竟突然‘唰’的一下翻轉過去,一條通道隨之展露在許寒的眼前。
許寒吞咽了一下口水,盡管心裏有些詫異,可這通道卻愈發勾起了她一探究竟的欲望。戴好手套,等雙眼適應了黑暗,許寒邁步走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