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遺恨
天氣逐漸變冷,片片落葉隨風而下,一向熱鬧的皇城也頓感冷清不少。
賈天站在幾顆楓樹下麵,呆呆著望著從上麵慢慢落下的片片紅色楓葉,茫然之中感覺這片片血紅色的楓葉又好像粉紅色的桃花瓣一樣飄飄而下。
賈天就這樣茫然地盯著落下的楓葉看了好久好久,自己本來打算出來以後一定會找殘月問個清楚,但經曆過崇文一戰後,他好像又明白了些什麼,過去的總歸是過去了,再去追究也隻是茫然,因為在他生命中還有許多比這更重要的事物和人,需要他去珍惜和守護。
這是他過不去的坎,但是他不過去就永遠過不去。
兄弟,近來可好?一個聲音打斷了賈天的思緒。
是你?賈天轉過身道。
怎麼?幾年不見,兄弟消廋了不少,看你滿臉滄桑的樣子,是不是有什麼心思?說話的是一個身穿藍衫的中年男子,而這中年男子則是曾經賈天從斬神閣返回崇文門的路上所結識的一位兄弟。
賈天笑了笑沒有答話。
還記得這壺濁酒的味道嗎?說著中年男子從腰間解下一個酒葫蘆扔了過去。
賈天伸手接住也不答話,一仰脖便喝了一大口,隨即又仍了回去道:嗬,還是那個味道,這酒固然不錯,但比著我崇文門的酒還差了幾分味道,如那日有空,一定要去我崇文門喝上一杯。
哦?那是定然,中年男子仰頭喝了一口看了看天又道:崇文門位於皇城西南方向,邊界就是凶險異常的‘萬魔嶺’,也就是說崇文門是離萬魔嶺最近的一個門界,隻可惜呀,皇城這回又要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了,看在兄弟一場的份上,你還是盡快離開崇文逃命去吧。
賈天雙眉一凝道:兄弟,此話怎講?
中年男子輕歎一聲道:我跟隨師父學藝多年,占卜天命之術早已登峰造極,你看西南‘萬魔嶺’上方雲層滾動,黑霧繚繞,結界稀薄,恐怕裏麵的修魔之士近日就要破界而出,這萬魔嶺本來三百年一劫,但上次結界未破,這一等就是三百年,聽師父說,上次萬魔劫難距今已有六百年之久,如今六百年一次的劫難,萬魔嶺群魔破界而出,皇城恐怕這次······哎。
那上次萬魔劫難是怎麼破的?皇城是怎麼防禦的?賈天連忙問道。
這我就不太清楚,據說之前皇城有一位奇才,帶領幾位師兄和皇城所有修士才阻擋了那次劫難,不過據聽說也是死傷慘重,如今皇城人才凋零,恐怕這次是無力回天嘍。
賈天一臉嚴肅道:那不知為兄可否算出,群魔破界之日?
中年男子也不答話,隻見他從腰間拿出幾枚銅錢向上一拋,等銅錢落地之後,便上麵看了半響,隨即搖了搖頭道:估計也就在這十日之內了,具體時日為兄也真算不出,天機不可算啊。
以後也不知能不能再相見,再陪為兄喝幾口吧,隨即又把酒葫蘆仍給了賈天。
賈天苦笑了一下又喝了幾口然後道:今日一別,不知何時還能再見,兄弟總不能連為兄的名字都不知道吧,我叫賈天,為兄呢?
哈哈哈哈,我叫南宮凱,謝謝你還認我這個兄弟,想想三界之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我的頭顱,我殺的都是該殺之人,從沒有濫殺無辜,但還是仇敵無數,沒朋友,沒家人,沒兄弟,處處我都要防著任何人,三界黑榜上有我的名字,每一個想接近我的人都想要我的命,不是為了報仇就是為了賞金,可就憑他們?真是可笑也。
不知為兄可否講講你的故事?賈天竟一時好奇起來。
南宮凱抬頭看了看愣了半響隨即把手中的酒一飲而盡道:說說也好,好久沒有人陪我說說話了,說著稍微想了想便又道:我本出生在一個普通的家庭,一個普通的小村莊,那一年村裏鬧饑荒,本來糧食就隻夠維持生計,可山上的土匪還時不時會去村裏搶糧,村裏人走的走,死的死,逃的逃,我爹也在與土匪中的爭鬥中而被活活打死,從那以後,我把家裏的糧食留給我的夫人和我娘,孤身一人出門學藝,就是為了有一天為爹和村裏人報仇,把土匪打跑,讓夫人和娘過上好日子。
說到此南宮凱頓了頓又道:我出門以後並不順利,因找不到吃的而餓昏在路邊,幸虧師父雲遊四方時救了我,教我武藝,傳我占卜之術,等我學成以後便立馬趕回了家鄉,可、可為時已晚,當我回到家鄉之時,村莊已空無一人,我找人四處打聽才知道,在我走後的一年後土匪便殺了我的夫人和娘,我一怒之下上山殺了所有的土匪,可又有什麼用呢?她們再也回不來了,從此以後我便雲遊四方,隻要有土匪,有壞人,不管他們的罪大罪小,我就會殺了他們,久而久之,我便仇人滿天下,也上了三界的黑榜,很多人視我為魔頭,想法設法的靠近我,殺死我,哈哈,但是我不在乎,他們本就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