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芥、臥麻、精荽屬於靈藥,卻極為稀少。其稀少倒不是因為珍貴,而是因為三藥在醫道藥理中出現得甚少。此外,三藥因為獨特的生長條件被列入了奇葩。”
“醫道典籍有述,心芥、臥麻、精荽三藥奇絕,依心氣而生,同氣連枝。三藥連心,可讓人心生芥,亂如麻,精神大動,是三份不是毒藥的毒藥啊!“蛇魂奇怪地自言自語道。
“我可從未聽說洗煉過程要用到這三藥啊?此時用出,難道還有什麼特殊作用?又或者難道是因為他是人族?”
“也是,若是無用,那些老家夥又何須將他們封存在此。”此三藥此刻出現,蛇魂猜不透用途,心有疑惑。
骨池傳承上古,自有其運轉的奧妙。上古龍族有先輩將之封藏於此,定有其考慮,蛇魂一時不解。好在,他身居青曲密鑰中,與秦元還有著些微的感應,可時刻觀察。
骨池從來隻是為龍族洗練自身所用,如今秦元想憑此踏上武道,有這許多變故也是必然。
三藥入池,於外不曾引起大的變化,於內卻給秦元帶去了衝擊,悄無聲息。
其實之前,龍息、龍炎與獸紋開始爭鋒時,秦元意識便從深度洗煉中退出了一些,恢複了一絲清醒。他們的爭鋒氣勢跌宕,秦元不得不作出反應。可他剛有一絲清醒,便有三株靈氣襲來。
以秦元的眼光,當即明白是三株靈藥。他們從他眼前一晃而過,秦元未能認出屬於何種靈植,沒由來得可惜。暗自將三株靈藥的樣貌記在心中,隻待日後考證。
三藥精詭奇絕,一入骨池,藥力便迅速發揮,直擊秦元精神。以至於,他還來不及做任何反應,精神就被三藥桎梏。
三藥雖同氣而生,藥力發揮時卻各持一方,就像是頑皮的幼童,肆意蹂躪秦元的精神。藥力流轉之下,他意識不能自主,漸漸陷入了迷亂。
凶猛藥力下,他精神時聚時散,往複於消散和聚攏之間,相抵之下,精神一點點損耗,他的意識愈加混亂。
秦元開始心中焦急,這種狀況若是持續,神虛至體弱,他將陷入完全被動。迷亂中他苦不能言。從前他精神固然弱小,卻能以自己意誌精神感應內外。現在的一切已經完全超脫了他的控製。
藥力來勢洶洶,他隻能被動接受。如同四散的煙火,秦元的精神很快潰散,幾近殆盡。
許是精神潰散的逆反,宛若爆炸後的孕育,心靈深處傳來一點悸動。隨著這一點悸動的觸發,那些消失的精神突然又再次聚集,驀地凝聚的到了一點。三藥藥力也同時瞬間擰成一股,化為了另一種物質。
這種物質一出現便自動結為一道利刃,瞬息之間,將他的所有精神一裹,爆發一股衝勁。
利刃攜裹之下,飛馳向外,緊接著秦元自覺精神一陣眩暈,如同被甩了出去,不過卻驚奇又發現自己的意識已然自主。
意識自主,意味著秦元可以感應內外。他小心放開心神,細細感應。
“我這是在哪?”被黑暗包圍心憂之下,秦元放開了些微心神。可緊接著,隨著他心神的放開,就好似捅破了無形壁障。前一瞬間還隻是一片黑暗,下一瞬便有了一絲光亮。
隨著他心神的放開,秦元與周遭竟然漸漸有了水乳交融般的聯係,精神如遊魚戲水般輕快。此刻能夠感應光亮,等同
於精神上有了視覺。
目力所及,是一方空地,盡是荒蕪,似乎是剛剛開辟。而他自己此刻正化身為一個螢火,飄蕩在這片地域上。
謔,謔。此處竟然還有金石鳴響。
循著聲響,他又發現了遠處有一節黝黑,是一柄黝黑的利刃,閃著和先前靈植同樣的靈光,還在不停向外開辟。這方地域因為它的賣力開墾,正在茁壯成長。
嘩嘩,利刃開辟得飛快,直至這一方地域拓展到十方,才變得虛無縹緲。待發揮了最後一絲動力,去勢才為之一頓,似再無力為繼,即刻消散。
利刃消失,空間一震。
“嗯……難道?”相似的靈光,讓秦元將之與三株靈藥聯係到了一起。“看來,我能來到此地,定與那三株靈藥脫不開關係。”此刻藥力消失,利刃也隨之消散。
收拾心情,此刻他還摸不準自己到了何處。不過,從剛才開始,他就默默感知著這十方地域。螢火之光覆蓋之地,便受秦元精神控製。
當然他的控製僅限於這十方地域,他也有意探索十方地域之外。可幾番嚐試,或者說撞擊之下,發現自己的精神怎麼也無法延伸出去。十方之外好似有無形屏障阻礙,他的每一次撞擊換來的隻是一陣陣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