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之間,誰是誰的傷痛?誰是誰的懷念?誰是誰的絕望?誰又是誰的無力呢?然而誰都不是誰的誰。那些被青春點燃的心動,那些被他點亮的心動,那些已被時光摁滅的心動,最終將退守到心裏!埋在心底,成為歲月的傷。指尖劃過桌麵擺得整齊的書,空蕩的房間裏頭安靜得可以聽得見她自己心跳的聲音,外麵明媚的陽光完全和自己無關,已經習慣了用這樣的方式麵對如此安靜的自己,那是一種近乎荒涼的微妙感覺,需要一種難得的勇氣,她不知道自己何時會突然崩潰在自己的眼前,像極孩子手中放飛的風箏,線的那端寫著未知,她隻能措手不及。關於那段回憶,她想留下點什麼,卻發現眼角早已經溢滿淚水,沒得選擇,因為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

當我們雙眼深情注視的時候,美妙的憧憬裏會出現誰的身影,也許是最愛的又或許不是,曼妙的掠過朦朧的視線,消失在蒼茫的一瞥中,之所以在麵對時眯著雙眼,而嘴角拉起好看的弧線,是因為心中還藏著夢,藏著值得我們守候的點滴,記憶,照片,散落在世間各處的足跡,丟失在風中的笑聲,陪同任性的執著和堅強遠去。好像錯過了許多許多的感動,人世的繁華與落寞,喧囂與寂靜,在音樂的共鳴中沉息,她所做的是洗盡身上的幼稚和迷失,在慢慢地修補傷口,收集散落在時光漩渦中的影子,在靜靜的呼喚靈魂,倘若有一天她能夠找回真正的自己,那也算是為這一趟塵世之旅盡了些許職責,因為我們都是稀有的。在這蒼茫的世間,是誰說過的,就算不愛那個人,也會因為他的疼而疼。人世間最痛苦的事情不是生離死別,而是我曆盡艱辛來到你的麵前,你卻不再留在原地,連我們僅有的回憶一並磨掉了。心若垂死之鳥,而你是這世間唯一的射手!

還記得,她和他相遇的時候他們還各自在別人的身邊徘徊,嘻嘻哈哈的說著玩笑話。後來許是時間又或者是命運的安排,他們接觸的時間越來越多,相互之間的了解也越來越深。那個時候,她還是兄弟的女朋友,而他隻能遠遠的陪在她的身邊。後來,她的愛情走到盡頭,他向她說明了心意。那一刻她才知道,原來他口中所掛念的那個人竟然是她。翻開留言本,看著他寫下的留言,發現命運很是嘲弄,曾經祝福她要幸福的人如今來到她的身邊許諾給她幸福。可是在她心底深處的那份抗拒依然存在,不想那麼快的答應他卻也不想放他走,她想要他親自和她說然後再答應他。但是他沒有放棄,無論短信還是電話從不會間斷,那個時候她很是幸福,因為有一個人在身邊時刻的關心著她記掛著她,記得她的生日。然而是誰說過的,永遠沒有永遠的道理。短短的幾個月時間,各自踏上了新的征程。她走的那天,他和他都來送她了。他先離開回學校了,剩下她和他。是她叫他先離開的,其實那一刻她很是後怕,因為一個人的這段旅途前路完全是一片迷茫。但是收到他祝福的短信,那一顆漂泊的心安定了不少。

那日,她坐在離他祝福越來越遠的車上,切膚體驗著命運的戲謔之處。一路是昏暗的夏日暮色,焦躁而淒迷的蟬鳴,和蒼穹盡頭那些溽熱而疲倦的暗紅色雲霞。她好像是在真切的經曆一種路過,路過白駒過隙電影般的青春:那些車窗外一閃而逝的耀眼綠色快得拉成一條線,隱喻的將所有景致穿成一條項鏈,戴在了記憶的身上。一切都似一本鮮活的悲傷的詩集——陳列已久,卻不被仔細閱讀和悉心感受。世界上的此刻,有那麼多人來了又去了,也總有一日,會是我們的終點。可是時常無故的擔心,希望那樣一個永別的時刻,不會忘記將什麼不可彌補的東西遺留在了人間。後來,他問了她許多次,想要她做他的女朋友,她總是無故推脫。就這樣一直僵持著。每次回來,有幾次時光她和他相聚,那也該是一個怎樣幸福的時刻。她以為隻要有愛,等待便不算什麼。可是卻輕易的遺忘,等得久了便也失去了耐心。就像他們之間一樣,不管曾經如何的誓言萬千,離開了終究是離開了,又如何能夠挽回得來。曾經彼此許諾的那些話也消散在了風中,就像她沒有做到不喝酒,而他沒有不吸煙一樣,誰都忘了曾經如何深情的許下誓言,而今卻又在別的地方流連眷戀。她想,哪怕是許諾的多年以後他未娶,她未嫁,他們就在一起,誰又知道是否還有那樣的多年以後?也許多年以後,直到鬢邊白發根根華然,他們再回首他們的曾經才發現當初自己的傻和那份若有若無的肯定,隻是也隻能在心底默念那份早已經消逝在風中的誓言和陪著別人白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