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難眠(1 / 2)

雲裏還透著霞輝,天蒙蒙的暗自把夜色交接,空氣中隱藏不住的寒意掠過衣裳直接滲入皮膚。

花宿關上天窗,回頭看看言無岸。這一看著實把花宿嚇了一跳。那廝坐在床邊,衣襟半開,左邊胸口處隱約可見豔麗斑斕的紋絡。近看卻是隻紋理繪製細膩、上色濃重多彩的紋身鳳蝶。花宿驚訝的不是看到這隻華紋多色的鳳蝶,而是它的體型姿態,要知道早在五歲的時候他就在言無岸身上見過這隻蝴蝶了。

初見時,它還是極小的一個模樣,顏色也沒有這麼詭豔,翅上的鱗片與現在這絢麗有光澤的花斑都不是從前的模樣。

“我從來都不知道,蝴蝶紋身還會長大的”花宿不露神色的走過來。“阿言,你不覺得你該告訴我一些事嗎?”

“現在沒空,我胸口燙的的厲害,你別吵我”言無岸還是沒什麼表情,隻是微皺起眉頭強力隱忍。

花宿不再說話。

是夜,清涼如水。錦華客棧屋頂晃蕩著兩個人的影子。

“花花,你還記不記得我們三人一同出走的那次”阿言在如水的夜裏用如水般溫柔的嗓音牽扯出久遠的回憶。

“當然記得,你胸口上的蝴蝶不就是因為那次嗎?”花宿說。“不過我不明白,阿言你不告訴我,小白也不肯說,我到至今都不知道你們究竟為我承受了什麼”說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花宿很無奈。

阿言很認真的看著花宿“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這麼苦惱。我和小白一直都把你當最好的知己、最愛的大哥。”

“那就告訴我,那個洞裏你們發生了什麼事”花宿有些怒了,聲調很高語氣變得生硬。在如此一個安靜的夜晚,這句話顯得很突兀,客棧內住的都是習武之人,個個耳聰目明。

又什麼聲音都沒有了,屋頂上的二人沉默了,氣氛很是尷尬壓抑。

就這麼坐著到了大約子時。花宿很困乏,他和阿言、小白從小一起長大。外界的紛紛擾擾、人事的世俗變遷都沒能讓他們產生隔閡,沒想到最終讓他們不願意相信彼此的真是彼此。是心也累、身也累了。

覺得再這麼僵持著也沒用,他決定回房睡覺。站起來的那一刻,他撇到一抹綠色的身影。“喂,阿言”花宿轉身。

“嗯,看到了”說罷,言無岸抓住花宿的手,抱著他縱身躍下。“你先回房,我去看看。”

子時獨行夜出者,怎麼都讓人懷疑啊!還是在這節骨眼上。

言無岸一路跟隨著綠衣女子,認出是白日在錦華客棧有過一麵之緣的劍閣門下。

該女子匆匆忙忙的跑到清水河方停下來,她沒有佩劍隻是沿著河邊走,看起來像是在找什麼東西。隻是河底能有什麼,這半夜三更就算是藏了什麼,怕是也瞧不清吧。

清水河周邊無雜草大樹甚是空闊,也就不能再靠近。遠遠地,言無岸瞧見那綠衣女子驟然大聲狂笑,入耳尖銳淒厲。在這樣一個寂寥野地不覺讓人毛骨悚然。不過是眨眼的瞬間,狂笑聲截然而止,女子一陣抽搐之後驟然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