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木屋內散發著一種古怪的氣味,一個青灰色的大繭懸浮空中,幾道浮光環繞其運轉,圓形繭上的青絲泛著一絲銀芒,且一個模糊不清的影像飄在大繭上,形狀像把刀,而大繭的氣息也是不斷浮動,似是有什麼要掙脫出來。
明顯,這是一個人正在覺醒血脈。
伊天用右手緊捏鼻子,心頭卻是一緊,冷汗都冒出來了,心中十分慶幸。如果伊天沒有記錯的話,上一世中,泣彥正是在今天覺醒血脈。可很不幸的是,在覺醒的時候,不知為何突然冒出一隻青獅鷲王,強行阻斷了泣彥的血脈覺醒,導致泣彥的血脈後天殘缺,威力足足下降了好幾個層次。
當一個人正在覺醒血脈的時候,都會找一個安全的地方,或者是有人守著,才敢放開來覺醒。因為這樣便不會出現在血脈覺醒的時候出意外而血脈威力劇減甚至是沒有的情況。要知道,每個人都是很看重自身的血脈,把覺醒血脈當成人生第一大事。而泣彥卻不同,他無父無母,又沒有依靠,再說了,覺醒血脈時事出突然,也來不及通知伊天和族中之人,就導致了上一世的悲劇。
緊握手中木劍,伊天也顧不得臭味,立馬進屋。他這不是要帶走泣彥,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一個人覺醒血脈時是不能被人打擾的,就算是轉移地方也不行。
左顧右看了一會,伊天麵色緊張的從木桌上拿出幾張紙和筆,他也不是要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而是要布置結界!結界也不是什麼高難度的活,隻需要一些陣法以及靈力便可激發,就譬如前世那死亡十字架上的奇異陣法便是個結界。伊天前世雖然沒有什麼攻擊力,但見識還是挺廣的,像這種前世隻要是靈魂級別的人基本上都可以使用,也不是什麼稀罕貨。而伊天布置結界則是為了防止青獅鷲王進入,保護正在覺醒血脈的泣彥。
他緊張的是以他九重靈徒的修為能否開啟這個守護結界,畢竟沒有試過,心裏也是緊張。
右手握著筆,用自己微弱的靈力覆蓋在筆尖上,手一正,便開始繪畫結界所需要的符紙圖紋。這種繪畫要十分仔細才行,如果出現什麼微小的偏差的話這張紙也算報廢了。伊天目光專注的緊盯前方,好在他前世因為常年在萬年冰洞修煉,也經常布置些守護結界在洞外,這種結界對他來說也是很熟了,隻不過上一世中,正巧蕭峰晦來的那天他為了準備衝擊功法,一時忘了布置結界,才讓蕭峰晦等人抓住。
一滴冷汗隨伊天頭上滑落,滴落在地板上異常清晰,隱約間已經聽到了青獅鷲王的吼叫,手中更是加快了速度。這不加快不行啊,青獅鷲王都快來到家門前了!再說也沒有骨頭給它吃啊!
“嘩嘩!”
隨著青獅鷲王的吼叫愈發接近,伊天的手快速而又不失沉穩的落下最後一筆,筆落的同時,桌上的符紙輕微的嗡鳴了一聲,一道細不可查的紫光頓時沿木屋環繞,形成一個半圓型紫圈。
結界,成!
“呼~呼~”
伊天大大的鬆了一口氣,胸口不斷上下起伏,臉上的一絲疲憊一閃而過。可以想象,原本才九重靈徒的他,做這種事也是十分的不容易。
“吼~~!”
不多時,一道驚天動地的吼叫聲響起,震得伊天的耳膜都略微騷動。不顧耳中的不適,伊天抬頭望了一眼空中的大繭,眼中閃過一絲堅定,他知道,以自己自身的九重靈力布置的結界,效果肯定大大不如前世,能抵擋青獅鷲王五次都已經算超標了,這樣做也不過是加一份保險而已。因為那青獅鷲王可是相當於人類中靈師六重的存在!以他伊天一無修為二無血脈三無高級靈武技的三無人員隻能以前世的戰鬥經驗去硬扛!
緊握木劍,默默轉身,快速朝門奔去,沒有一點拖遝。
上一世,你為我擋過刀,而這一世,我來為你擋!
默默發誓,盡管他不知道青獅鷲王為何會偏偏在泣彥血脈覺醒的時候襲來,不過也想不了那麼多,直接幹了!
“吼~!”
伊天眼神一閃。
多麼和諧溫馨的氣氛啊,都被你這畜牲破壞了!(請別懷疑男豬是玻璃……)
手持破木劍,腳下一使力,‘蹦’的一聲起跳衝破木門。而還沒落地的伊天隻感覺一個巨大的黑影在自己頭上,擋住了陽光。雙眼微眯,腳一落地,便看清楚了眼前的大家夥。
血紅的毛發如同一團火般,幾丈高的身子,身子兩邊長著一對黑亮亮的鷹翅,尖利的腳爪長達幾尺,在陽光下不時閃爍著危險的銀芒,聳大的頭顱,金黃色的獅發,銳利的眼睛帶著殺氣,威猛的臉龐上劃過一絲巨大的傷疤,顯得無比猙獰,一絲銀絲從他巨大口中滑下,就這麼看著在他麵前無比弱小的伊天。
伊天一呆,也為這出場極為風騷的青獅鷲王感到一絲嫉妒。
要是哥也有那油亮亮的鷹翅、那風騷無比的毛發,那該多好啊!
伊天沒發現,無意識中,重生後的自己性格與先前已經發生了很大程度的改變,對世間不再那麼的淡漠、冰冷。可能,正因為重生後給他的希望,多了,寄托,也變多了,他伊天,變得不一樣了。
伊天在一旁嫉妒不已,這青獅鷲王卻不幹了,被伊天的目光盯得有些惱火,在它看來,一個修為極低的弱小人類居然在一旁直直看著自己驕傲的翅膀與皮毛,活生生的侵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