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六姨娘究竟是想做些什麼,秦之卿百思不得其解,不由得邊走邊想。
正走著,便聽到有人在吟自己的那首《桂花詞》,不由得向那處望去,隻見蘇白手執折扇,在不遠的涼亭中悠然信步,吟完了那首詩,又吟了一首秦之卿其它的詩詞,然後思索了一會,便俯下身在涼亭石桌鋪開的白紙上寫著什麼。
秦之卿看了一會,發覺蘇白似乎並未察覺到自己,便轉了身準備回院,正邁了兩步,就聽到遠處傳來少年清脆爽朗的聲音,道:“秦小姐!”
秦之卿歎了口氣,轉過身去,福下身,道:“蘇公子。”
蘇白的笑容幹淨爽朗,看到了秦之卿,疾步走來,道:“多日不見,剛才正在吟誦小姐的詩詞,小姐便出現了。”
“嗯。”秦之卿實在不知道該回些什麼,便隻淡淡地點了頭。
蘇白見狀,忙道:“剛才對小姐的詩詞頗有些見解,寫在了紙上,望小姐前來觀看。”
秦之卿抬起頭來,蘇白的眸中透漏出了一股真誠,含笑的唇角看的出有些緊張,又有些強作鎮定,不由得點頭,道:“也好。”
“太好了。”蘇白笑的像是個得了糖的孩子,急急地引著秦之卿去了涼亭,拿起了兩張寫滿了字的紙,獻寶似的道:“小姐的詩詞心得我寫在了這裏,若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還請小姐指點。”
秦之卿看到那兩大張寫滿了密密麻麻小楷的紙張,倒是有些驚訝。
又接了過去,仔細地看著。
看著看著,又默默地抬眼看了眼蘇白。
蘇白笑的一臉陽光,似乎在等著被誇獎一般。
倒是下了功夫的,秦之卿在心裏暗自點頭,對兩首詩的見解都十分獨到,不虧是解元,這般實力,明年的秋試隻怕是榜上有名。
但是仔細想了一會,似乎自己十一歲這年秋試的狀元榜眼探花裏都沒有一個叫蘇白的人,轉念一想,又覺得也許並沒有中三甲,便也不做多餘的說法,隻道:“見解獨特,公子果然真才實學。”
蘇白見狀,急忙邀請道:“下次可否一同對詩?”
一同對詩?
秦之卿本想拒了,又想,這人對自己的詩詞竟是有這番見解,多交一個朋友也是好的,便答應了。
便道:“何時?”
蘇白見到秦之卿終於不像從前那般拒絕自己,更是笑逐顏開,道:“三日後我和妹妹一同在太鬆院等你。”
“也好。”聽到蘇白的那個妹妹也在,秦之卿倒是也不多想什麼,看來還是自己太多疑了,若是有女眷在,還是在老太太的院子裏,自己和男子一同也無太多不妥,何況這男子,怎麼算也是自己的一個遠方表哥,於是便定下了。
過了三日,秦之卿略略收拾了一番,便帶著雪兒去了太鬆院。
太鬆院裏擺設都較為新,是老太太來之前差人去買的,擺設風格也和李氏的正屋差別較大,這秦老太太似乎自知和兒子關係並不太好,平日裏也不喜歡丫頭婆子服侍,隻帶著身邊的那個叫流月的丫鬟貼身服侍著,平日裏下人去了都見她在念佛,也不喜歡被人打擾。
太鬆院旁邊的兩個小院便是蘇白和妹妹蘇芊的住所。
秦之卿進了太鬆院,便看到蘇芊迎了出來,道:“哥哥本來今日要來的,結果突然被秦大人叫了去,不過半晌便會回來,我們兩個倒是可以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