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某監獄。
安靜的牢房裏沒有任何動靜。隻有微小的風從巴掌大的窗戶裏穿過來。
我聽著他的腳步聲從遠處的走廊裏慢慢傳過來,逐漸清晰。
他穿的是一雙皮鞋,皮鞋很新,摩擦著地麵發出清晰的回響。
我知道,他一會兒就會進來,因為我已將囚服脫下,扔在了正對著觀察口的正麵。
我再次屏住呼吸開始慢慢將自己放在一個極端安靜的狀態下。
如我所料,在他看到牢房裏沒有人時,他急忙的打開了門。
他走到房間裏,很謹慎,眼中有一種緊張。
四目環繞,沒有任何動靜,隻有被我故意放在牢房中間的囚服安靜的躺在那裏。
他進來,環顧四周。沒有發現任何可以藏人的地方。
我跟著他起步,慢慢向前,他四處打量的眼神似乎更多的是不解。
他更加緊張,整個身體開始收縮,呈現出一種即將爆發的狀態。
我依舊在後麵跟著他,一步一步。
我們兩個像是同步的機器人,做著幾乎一模一樣的動作。
他嶄新的皮鞋慢慢踩過我的囚服,似乎驗證著什麼。
“你在我背後是麼?”他看著地上的影子。
“其實你一直在我背後,站在我視角看不到的地方。人得視線隻有180度,所以你就在另外一個180度裏跟著我是麼?”
他邊說邊掏出警棍,驀然回身,朝著後麵的我打去。
“你還得多加練習,注意還有這些陰影,你還得計算人的思想!笨蛋!”
暴打的警棍和粗狂的聲音慢慢傳來。
“你這個瘋子,即使你把這些都遮掩過去,你想幹什麼?”
暴打繼續,有些變本加厲。
“下次你再試試看!”
鐵門後隱隱有聲音傳來。
午夜,暴雨已下了整整一周。
警報響起時正值交班的時刻,各自崗位的警察在互相交接。
我再次將衣服扔在了地上,以便讓這個臃腫的警察來屋裏查看。
事情很順利,我再次躲過了他的視線並將他擊倒在地。
我迅速穿上他的衣服開始穿過走廊朝著瞭望口走去。
一切如我推算的一樣。
交接完的警察很快發現了我的消失,警笛聲開始響徹整個夜空。
他們開始調看錄像,研究我消失的地方。
另一隊人則開始沿路搜查,慢慢接近我離開的小路。
一切顯得專業而效率。
“一組沒有,懷疑他早已離開,牢房隻有巡查員樸元。“
“二組也沒有,監控顯示他消失的地方是一個樓梯的拐角處,那個攝像頭被人為損壞,地上沒有任何腳印和經過的痕跡!”
“監外組也沒有任何發現,所有關卡與道路早已封鎖,沒有人會在10秒內穿過5道鐵門,逃出監獄。
“所有視頻再次被看過,可以確定他沒有離開監獄,我請求再次全麵搜查!”一個別有警銜的警察再次請求。
“再查,從他房間開始,所有監控和路線再次檢查一遍!”大佬再次下達命令。
“沒有,沒有,還是沒有!”接連幾次的回答再次將樸大佬僥幸的心裏防線擊潰。
“全麵封山,通知所有部門,沿路搜查,務必不能讓他逃下山去。”樸大佬做著最後的掙紮。
暴雨如注,似乎要將一切掩埋。
我依舊躲在我自己的監牢裏,隻是我的身體下有另一個警察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