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伢仔,上哪去?”
聽到後麵有人叫他,棋雲磊猛地回頭,隻見一個頭戴棒球帽,手裏拿著兩帶東西的男人正慢慢地向他走來。
“你是?”棋雲磊打量著來人,目光中充滿了警惕。
“怎麼,連我都認不出來了。”來人將右手的東西移到了左手,摘下了帽子笑著說。
“你是……表哥!”棋雲磊瞅了一會驚訝地喊道。
“正是。”
“表哥,你咋回來了?都好幾年沒見你了。”棋雲磊興奮地說道。
“暑假學校沒什麼事,我回來看看。哦!對了。舅舅,舅媽怎麼樣了?姥姥身體可好?”來人擦了擦臉上的汗,問道。
“都好著呢。他們也經常念叨你呢。哦!表哥,我還得去拔豬草,一會回來再跟你聊。”
“行,你先去吧。我先過去,記得早點回來。”
棋雲磊“嗯”了一聲,拿起地上的筐子,飛也似地跑了出去。身後傳來輕輕地歎息。“真是長大了呀!”
在一條狹窄的巷子裏,兩邊都是用黃土加磚塊壘起來的房子。牆身因為歲月的“侵蝕”,已經剝落了一大片。連當時參合在裏麵的雜草也露了出來。鋪在巷子裏的石板也因年代久遠而無法辨認,隻看得見一些突出來的石棱。要是走路不小心,一準會絆到。
曲永剛在巷子裏慢慢地走著,這裏的一切讓他覺得有種說不清的感覺。一種即熟悉的但又陌生的氣息圍充斥在他心裏。他左看看,右瞅瞅,好像在回憶著什麼。最後,在一個舊的木門前,他停了下來。門檻的中間深深地凹了進去,木門上仍是老以前那種鐵鎖,仿佛回到了上世紀六,七十年代。門的對麵是用石頭簡單砌成的豬圈。頂子用椽木搭著,上麵鋪著一層厚厚的茅草。裏麵一隻豬正慵懶地躺在地上,偶爾哼唧兩聲,似在催促主人快點“送飯”。
曲永剛猶豫的敲了敲門。
“誰呀?”門裏麵響起一個渾厚的男音,同時木門也被拉開了一條縫。裏麵探出半個身子,一個約摸五六十歲的男人站在門框裏,一隻腳踩著門檻,一隻手撐著門框。黑黝黝的臉上幾條皺紋清晰可見,灰白的短發,幹裂的嘴唇,一個典型北方農民形象。
“你是?”男人上下打量著曲永剛,眼神裏有些疑惑。
“哦,我是曲永剛呀!舅舅。”曲永剛緩了下神,趕忙說道。
“哦…..哦,是永剛啊!幾年不見,你瞧我這記性。來,快進屋。“男人恍然大悟,趕緊把門全打開,拉著曲永剛的手往裏走去。穿過了庭院,掀起了簾子,進了屋。
“孩兒他娘,快放下手裏的活,看看誰來了。”一進屋,男人就高興地喊起來。
“是誰來了?”一個正在洗衣服的婦女站起身,轉了過來。
“這是….”婦女望著麵前的曲永剛,遲疑道。
“哎呀!看你老糊塗的,連你的親外甥都不認得了。他是永剛啊。“男人把曲永剛往前推了推,笑道。
“哦…哦…!我說咋看的有些麵熟呢。“女人醒悟了過來,笑著說。“怎麼樣,你娘好麼?你爹呢?你工作忙麼?”
“行了,先別問了,趕緊做飯去吧。“男人催道。同時拉著曲永剛走到了桌子旁。
“對,對,你瞧我這急的,我這就做飯去。“女人眉開眼笑,把手在衣服上抹了幾下,往廚房走去。
打從一進門,曲永剛就看見了正前麵的牆壁上掛著近乎一牆的獎狀,這有點讓他驚訝。在他還愣神於這些獎狀的時候。一旁的男人率先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