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天欣指了指外麵的警車，對兩人說。
“這裏隻有兩個人，一男一女，在外麵車裏做筆錄。”
“可以讓我們見見嗎？”厲九天問。
“可以，跟我來。”智天欣點了點頭，帶著兩人向外麵走去。
“小優，讓……男的女的？”智天欣回頭問兩人。
常在心想，包芻讓柳茵打電話給自己和厲九天說路上拖延一段時間，顯然是不想讓這次的事情被挖出真相，讓兩人幫忙拖延時間，現在照相館隻剩兩人，一男一女，包芻一定去掩蓋不想被官方知道的事，斷然不可能在其中，所以男的肯定是伍德，不管伍德知道多少，為了不露餡，常在還是決定……
“女的。”常在應道。
“好，”智天欣點了點頭，轉身對小優說，“把女的帶來。”
“是。”
小優走到一輛警車前，敲了敲車窗，對裏麵說了兩句，然後車門便被打開，柳茵從車上下來，跟著小優來到三人麵前。
“進裏麵問吧。”厲九天指了指照相館內，常在帶頭先進了照相館。隨後智天欣，柳茵跟著，厲九天走在最後。
“智隊，這是她的筆錄。”小優把一本記錄交給智天欣，隨後便守在了門口。
智天欣翻開筆錄，向柳茵問。
“我們可以檢查一下樓上嗎？”
“可以。”柳茵點頭回答。
“小優。”
“是。”
智天欣輕喚，小優帶了幾名警察，上了二樓。
“姓名。”
“柳茵。”
“包芻是你的……”
“男朋友。”
“除了你們兩個之外，這裏還住著誰，身份是什麼。”
“上麵不都寫了嗎？”柳茵皺了皺眉，感到麵前的女人有些煩人。
智天欣也不看柳茵，繼續翻看著筆錄，回答道，
“隻是防止哪裏你記錯了，和事實不符，再次確認一下。”
柳茵撇了撇嘴，愈發覺得這個人很煩，可又不能表達出來，視線微微停留在智天欣身後，厲九天臉上。厲九天聳了聳肩，表示無能為力，這位隊長出現在這裏，就說明這裏被列入了審查範圍，如果她覺得哪裏不合適，是有權利把包芻等人趕出靜海市的。
“照相館的主人，伍德，也是我們的房東。柳靈，我妹妹。安婼，來自紫殿的狐靈。周欣，暫住在這裏的孤兒。還有一條狗，名叫柳十一。”
柳茵簡單的把記錄在筆錄上的內容概述了一下，在筆錄上，詳細的說明了這些人在靜海市做過的事情，以表明照相館裏的人都是被認可被允許留在靜海市的人。
“你知道今晨這裏發生了什麼嗎？”智天欣終於問到了重點，常在和厲九天也是豎起了耳朵。
“有隻九尾狐妖，和安婼是世仇，他尋仇而來，和安婼打了起來，他顯現法相正身時，安婼以是落了下風，好在包芻趕到救下了安婼，打傷了那狐妖，隨後便追了出去。”柳茵把早上包芻告訴她的事轉述給了智天欣。
“也就是說，包芻和狐妖打鬥時，隻有安婼在場？”
“對。”
“其他人呢？”
“周欣上學，柳靈帶她去吃早餐，順便送她到學校。伍德在睡覺。”
啪。
智天欣合上了筆錄，看向了柳茵。
“你呢？”
“我？”
“對，你在做什麼。”
在做筆錄時，那名警察並沒有問到這個問題，柳茵在把編纂圓謊時，也沒有考慮到自己，其他人雖然時間不符，卻都是事實，唯有自己，若說實話，自己當時還在睡覺，又怎麼知道這一切，若說自己在下麵見到了經過，卻又和剛剛打鬥時隻有安婼在場的話相悖。
“包芻，我需要暴露天生陰陽眼的事了……”柳茵第一時間通過天生陰陽眼向包芻詢問。
包芻手中捏著一把符咒，為沉水傾修補著靈魂，現在的速度，終於勉強能夠讓沉水傾的靈魂開始修複。
“說吧，一半陰靈之軀的事也攤給陰陽眼吧。”包芻回複道。
景菲已經離開了自己家，在樓下等著。因為景菲極陰，不利於包芻吸收天地靈氣為沉水傾修補靈魂。安婼累的滿頭大汗，好在沉水傾的靈魂開始恢複後，幾乎不會再破碎了。
“當時我在樓上睡覺，是因為下麵的打鬥才醒的。”柳茵對智天欣說。
柳茵說罷，厲九天連忙在智天欣身後對柳茵使眼色，這話從邏輯上已經把柳茵自己逼上了絕路。
“噢？你確定？”智天欣再次問道。
“對，我確定。”柳茵點了點頭。
“那就有意思了，你說你在樓上，又是怎麼知道樓下發生的事情？”智天欣目光如炬，仿佛一切謊言都遮不住這雙眼睛看到真相一般。
“這……”柳茵猶豫的看了看厲九天，又望了望常在。
“一定要說？”
“一定要說。”
“可以保密嗎？”
智天欣示意厲九天和常在，對柳茵說。
“兩位為證，絕不泄露個人隱私。”
“好吧……”柳茵也又看了看兩人，才點了點頭，咽了口口水潤嗓子。
“我有一半陰靈之軀，上次張國瑞張隊長來這裏的時候，就是因為這一點，誤以為我是陰物所生，實則不然，之所以會讓我呈現這種體質，是因為天生陰陽眼。”
“你說什麼？”智天欣仿佛沒聽明白，皺著眉頭又問了一遍。
“我說，造成我一半陰靈之軀的原因，是天生陰陽眼。”
“天生陰陽眼？那是什麼，陰陽眼還分天生後天嗎？”智天欣顯然是沒聽過這個詞，陰陽眼倒是知道，值得是孩童在某個年齡段特有的會看到靈魂體的眼睛，通常看到的靈魂體多為惡靈，也就是鬼。
“陰陽眼確實分天生與後天，後天的陰陽眼，多在九歲左右孩童身上出現，一般十四歲，最多十六歲孩童便會失去看到惡靈的能力。而天生陰陽眼，卻完全不同於陰陽眼。”常在解釋著，看向柳茵的目光變的有些怪異。
“我來說吧，天生陰陽眼，說白了就是鬼的眼睛，擁有它的人可以一直看到鬼怪，而這眼睛還有一些功能，比如讓擁有者半人半鬼，一直散發著如同鬼一般的陰氣，你們可能想不到，在遇到包芻之前，我是和一群鬼生活在一起的。”柳茵解釋著，為了讓自己說的更真實，還說了一些幼時經曆，而這自然也是真的，閻廟村生活多年確實一直是和鬼生活在一起。
“然後呢？”厲九天和常在還在消化著柳茵的話，而智天欣卻仍舊平靜。
“包芻為了幫我拜托天生陰陽眼帶來的諸多壞處，幫我承擔了一半天生陰陽眼，並用禁製將起封印，也就是說，這天生陰陽眼現在是我們兩個一人一半，而天生陰陽眼帶來的唯一好處，也就在一定距離內可以通訊聯絡這一點了。”柳茵故意說明是在一定距離沒，如此一來就不怕對方覺的兩人互對口供了。
“那現在，你能和包芻通訊嘛？”
“用手機的話，可以。”
智天欣終於審完，小優也帶人從樓上下來，對智天欣搖了搖頭，現場除了常在發現的殘魂，再找不到其他線索，附近的監控也沒有拍攝到沉水傾以及包芻安婼的去向，期間柳靈回到照相館，錄的口供自然和柳茵說的沒有差別。
“你知道沉水傾嗎？”智天欣向柳靈問。
“沉水傾？沒聽過。”柳靈自然不會把沉水傾曾住在照相館的事說出來，智天欣是代替張國瑞的位置，所以也是來自輯察院，必然是要抓沉水傾的，在她麵前，一定要和沉水傾撇清關係。
“他是一直九尾狐妖，準確的說，是和安婼一樣的紫殿狐靈，有印象嗎？”
“沒有，狐靈隻認識一個，就是安婼。”
“那早晨和安婼打架的狐靈呢？”
“我出門時安婼還沒和人打架，本來她要給周欣做早餐的，可周欣想出去吃，所以我帶周欣去了，出門時安婼還在廚房準備早餐，對打架的事並不了解。”柳靈解釋道。
“好的，你的筆錄做完了，謝謝配合。”
“不用謝。”下了警車，柳茵和伍德已經在照相館外等著，照相館被封，暫時是回不去了，為不妨礙午高峰，附近的馬路恢複了交通，厲九天和常在也回去複命，剩下的調查得慢慢進行了。
“我們去哪？”柳靈望了望被徹底圍起來的照相館，問。
“分頭吧，伍德去找韓老大，小靈你去找段澤。”柳茵說。
“為什麼？”柳靈問。
“智天欣一定會想方設法找到小芻，我們不能去景菲那裏，最好就是各自離開，讓他們分身不暇，給小芻拖延時間。”柳茵解釋道。
“那茵姐你去哪？”
“我去軍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