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實是沒有什麼手,何芳反而拿起相機拍照了。
任毅知道對方一定是發現什麼好的新聞素材了,也連忙把身體慢慢地挪過去。他在擔心著前麵的時候還擔心後麵那隻血淋淋的耳朵會不會撲上來咬住他的脖子。
果然,真的有人跳樓,樓底下一個穿土藍色衣服的男人躺在地上,身體裏滲出一大片血跡來。
任毅抓住時機連拍了幾張照片,身邊的何芳一拍他的背說:“我們快下去拍近距離的,這裏太遠了。”
任毅一想到能夠拍到讓領導開心的照片不由得渾身興奮起來,但一想到身邊還有個跟他搶照片的同行他就站起來撒腿就跑,一定要拍到第一張照片,不能被那個女人給搶先了。
何芳看著跑進黑漆漆樓道裏的任毅,麵容僵硬的從地上撿起了那隻耳朵,然後放進了褲子口袋裏。
等到任毅跑到樓下的時候他卻發現那個跳樓的男人不見了,地上隻有一大灘血跡。
一大灘黑糊糊的渾濁的血跡。
跟那隻血琳琳的耳朵一樣,就像是人死了很久之後身體裏的血一樣。
在他之後跑過來的何芳似乎對此並不是十分意外,“我剛才拍照的時候看到他好像動了一下。”
“什麼?我怎麼沒看到?”任毅一臉難以置信的說。“這麼說這個人沒死?從六樓跳下去都沒死,那可是個特大新聞啊!”任毅激動的說,那個穿著土藍色衣服的男人一定還沒走遠,隻要找到他那就是一條獨家大新聞了。
“不。”一旁的何芳搖搖頭:“我不覺得那個人還活著。”
“要是死了的話人怎麼可能不見了呢?”
何芳的黑色頭發垂在麵前,任毅根本看不清這個女人白森森的臉。“我是說,那個人跳樓前可能就已經是死人了。”
“什麼?”任毅聽她說完手猛地一抖一抖,照相機都差點掉在地上。
“我還懷疑給我打電話的就是這個男人,當時我就覺得這個人的聲音聽起來特別怪,現在想想那聲音好像是從斷掉的脖子裏發出來的,看來他是找上我們了。”
“我…我們?”任毅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喪著臉說:“可我接到的是一個老太太的電話啊。”
那個叫何芳的女人臉色大變,驚恐的瞪大了眼睛看著任毅,她那樣的表情把任毅給嚇懵了。
她一字一頓的問任毅:“是不是一個老太太,還有一個老頭?”
任毅渾身冒冷汗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