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燈光下,派出所審訊室的門大開著,一個女人咆哮的聲音傳遍了整個派出所的走廊。審訊室的桌邊坐著一個左邊臉完全紅腫的女人,看不出是不是還有血滲出。對麵站著一個身穿警察製服的女人,雙手按在審訊室的桌案上,脖子上的青筯突起,讓人覺得她隻要再激動血管就要爆炸掉。破相的女人默默的坐在那裏,放在桌麵上的雙手戴的手拷在燈光下發出明晃晃的光。這時整個派出所寂靜的有根針掉在地上都可以清晰的聽見聲音。
穿製服的女人說話了,帶著哭腔,紅著眼圈,聲音依然歇斯底裏。你為什麼不說話?你為什麼不說話?是誰把你打成這樣,你告訴我,我要要了她的命。說話間攤開的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算了,吉雅,怎麼回事我也不清楚,而且現在覺得好累,不想再說。隻是,隻是……我沒想到,這麼多年我沒回來,依然……斷斷續續的說了這幾句,受傷的女人可能因為受傷的左臉說話要被活動到,所以痛的低聲的絲絲的喘著氣不再說下去。同時舉起了帶著手銬的雙手,試探的問:“能幫我打開麼?這東西好別扭。”
穿製服的女人依然激動,正要再次發作,這時派出所的安靜被走廊外嘈雜的腳步聲和大聲叫嚷的說話聲徹底粉碎。穿製服的女人繃緊了身體,迅速轉身,一個箭步的衝出了審訊室,向來的人群走去。這時她完全換了一副表情,嚴肅而謹慎,衝著來人的方向怒喊到。什麼人這麼沒規矩?誰家的門沒關好放出這麼些玩意兒出來?
雅姐,說話別這麼喪行麼?你看見“二子”我,還這麼說話真別怪哥們我多想。
甭他媽跟我這廢話,不管為了什麼,這是派出所,不是你們家後院,你想怎麼來就怎麼來。再他媽跟我這扯,我讓你們今天全都出不去。
聽到這,本來己經安靜的十幾號人,都怒向吉雅衝了過來,嘴裏冒著不入耳的髒話。吉雅掏出槍,順勢砸響了牆邊的警鈴。這時整個派出所都被人的叫罵聲和刺耳的鈴鈴聲占據著。己完全看不出這是伸張正義的派出所。聽到鈴聲後剛被吉雅趕到後院的值班警察也都從後門湧了進來。和對方那十幾號人形成了鮮明的對立兩隊,甚至有的己經掏出了槍,對著對方的人群,等著吉雅的命令。是的,吉雅就是這間派出所的所長。
你們別這樣,他們是衝著我來的吧?我跟他們走。不知何時,受傷的女人己經站在了審訊室的門口,看著眼前的一幕。因為有傷所以說話不能太大聲,但她的話在警鈴停止後還是讓所有的人聽的清清楚楚,沒有任何語調的一句話。沒有紅腫的右邊的臉是那樣的蒼白,瘦弱的身體靠在審訊室的門邊,似乎一離開就要倒下,這道門現在就是她全部依靠的感覺。
吉雅發了瘋的衝她喊到:“你她媽有病吧?腦子讓人打壞了麼?一走就是7年,回來就讓我在這看見你。你說你和他們是什麼關係?要和他們走?他們是什麼人你知道麼?你現在是我的犯人,那裏我都不會讓你去。”
受傷的女人不再說話,內心裏卻在賭氣的亂想:“7年過去了,我沒有回來過一次,7年還不能抹掉從前的一切麼?又在心裏想,是怎麼能抹掉呢?自己又何嚐能忘得了7年前發生的一切?”
就在這短短的十幾分鍾,這個派出所從安靜到嘈雜。又從嘈雜回到了安靜,誰也不再說話,隻是互望著。這時大門外走進來一個人。
“勇哥。”
那十幾號人幾乎同時,有的稍晚幾秒鍾的向這個進來的男子恭敬的叫著勇哥。
這個男子,個子不高,大概有1米72的左右,黑黑的臉,頭發有輕微的自來卷。走路的腰板很直,皮鞋踏在水泥地上發出嗒嗒的聲音。他連看都沒有看的越過十幾號人,就連吉雅的人都給他讓出了一條路。讓他可以徑直的走到受傷的女人麵前。他看著這個女人受傷的那麵臉,想用手去扶摸一下,又放了下來。就看著,足足有一分鍾的時間。這個女人低垂著眼簾,根本不看對麵的人,可她也不動,也可能是因為沒有力氣動,就隻能站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