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灰蒙蒙,冰冷的雨點陸陸續續的下著。大街上的人托著各色的雨傘來來往往的走著。一個髒亂的小巷裏散發著一股惡臭與濃烈的黴味,令人難以忍受。但卻有個人躺在裏麵,衣服破爛,並且又髒又臭,如果是一個膽小而又沒來過這裏的女生一定會尖叫不已,大喊“死人啦,死人啦”或“啊。。出人命啦”。但這兒來往的人卻沒有這般反應,因為他們知道這個又髒又臭又亂的老乞丐沒死,但他們又希望他死翹翹的。
晚上7點的時刻,隻見這個老乞丐眼睛微微一動,睜開眼睛,慢悠悠的爬了起來。
這時才看清他的狀況。頭發花白,如同樹枝般又幹又硬,發出陣陣惡臭。上身穿著不知是什麼年代的大衣,黑漆漆的,袖口處補了好幾個補丁,隱約可見大衣內側的布料顏色是綠色的,想必是這件大衣太久沒洗,而變成這樣的吧。下身穿著一條深紅色的褲子,油漆什麼的塗在上麵,怎麼看都覺得肮髒。花白的頭發下是一張長滿皺紋的老臉,黑黑瘦瘦的。而花白的眉毛下麵卻是一雙沒有焦距的眼睛。沒錯,他就是龍宇。
此時龍宇左手扶著右手,一瘸一瘸的走向一家餐館。
店裏的夥計看到了他,快步走進店裏,走向收銀台,對著收銀台一名發福的中年婦女滿是無奈的說:“老板娘,那個老乞丐又向我們這邊走來了”
“啥。。TMD又來啦,每次來都打他一頓,他還敢往這裏走。腳都瘸了,手都斷了還敢來。姐,你說句話啊,怎麼辦啊?他來的這兩個月裏我們的生意都跌了四成多了,虧本死啦,這樣下去餐館遲早被他拖垮的啊。”那發福的婦女還沒說話,旁邊那滿身肥肉,長著一副猥瑣相的男子瞪大眼睛說著。
婦女眉頭緊皺,剛想說話,那猥瑣男拍著桌子,對著身後幾個滿身肌肉,一臉凶相,看樣子就知道是打手的男子說;
“阿彪你們幾個趕緊抄家夥,砍了那老家夥,這次我要是不讓他躺著出去,我就不是肥龍。走。”
說著,那叫肥龍的猥瑣男,拍了拍桌子站起來,向門外走去。
還沒走幾步,那婦女就走向猥瑣男,往他頭上就一個板栗,惡狠狠的說:
“說你幾次了,叫你做事長點腦子。你怎麼老是一拍桌子,就給我衝上去幹了。你腦子裏長什麼啊,長肥肉啊。”
“姐,可是。。。”
“可什麼是,你之前哪次不是把他往死裏打,但有用嗎?啊。。。他第二天還不是照樣一拐一拐的走來”
“那姐你說怎麼辦”猥瑣男哭喪著臉說著,但怎麼看都怎麼惡心。
氣剛消一半的婦女聽到這句話,立刻又燃起熊熊烈火。雙目一凸,手高高舉起,“你。。。”
那猥瑣男一看他姐這般樣子,雙手立刻護著頭部,後退好幾步,那樣子要多快有多快。
那婦女見他這樣子,惡狠狠的對他說:“叫你長點腦子,多用腦想想,你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
“姐,那你說怎麼辦,那老乞丐都快走過來了”
猥瑣男見他姐如此生氣,眼珠一轉,立馬轉移話題。
婦女被他這麼一問,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後轉過頭看到了越來越近的老乞丐。又轉頭來對著那一臉凶相的肌肉男說:
“阿彪,你去把前幾天那些發臭的肉,有餿味的肉丟到豬食桶裏,還有那些剩飯剩菜,對了要是前一兩天留下的肉沒發餿,就別丟啊,知道沒”
此刻店裏沒人,要是有人聽到這話,二話沒說丟下筷子就走。膽子大點的,說不定會和那婦女吵起來。TMD居然拿些過夜肉來糊弄我們。
“知道了”肌肉男轉身走進廚房。碟盤聲響了片刻,隻見肌肉男拿著個滿是油漬的黑色桶子走了出來。
“放到後門的巷子裏去”婦女說道。
那肌肉男轉身走向後門,拐進巷子裏麵去,過了一會兒才回來。
“把那個死乞丐弄到巷子裏麵去,別讓他影響生意。要不是怕他影響生意,才不會把那給豬的飼料讓他吃,要知道給他吃一點我豬仔就瘦一點。該死的,不想了。”
那婦女發福的臉上露出滿是心疼的表情,吝嗇、冷血表現得淋漓盡致。
“姐,找個機會把他弄死不就得了,省得這麼麻煩,還浪費食物呢,要知道我們家的豬仔一個月能肥上一倍還不止呢!”
猥瑣男趁機給婦女提議道。
“都叫你長點腦子啦,你還說話不經大腦。你以為你很能打啊,要不是有阿彪那群弟兄幫你,還有你姐夫,你說不定一年前和那幾個綠毛小混混打架時早被敲死了。”
婦女接著又歎了口氣,說:
“你以為我不想啊,但你有沒想過,如果那老乞丐一歇氣,那警察立刻就找我們去局裏喝茶,到時不說會不會被查出來,你姐夫的店立刻就被衛生局的人給封了。要不是你姐夫在局裏還有些人脈,店子能開到現在,早在好幾年前就被封了。”
“姐,難道我們就這樣放了那老乞丐啊。”
“那還能怎麼辦,隻能看著辦了。”吝嗇得像她般的婦女也沒辦法,搖搖頭,叫了肌肉男那班打手走出門去。
婦女露出以往惡心的表情,手捂著鼻子,對著老乞丐露出鄙視的眼神,說道:
“死乞丐,當老娘我怕你了,你的飯我給你準備好在巷子裏麵了,快點過去,別阻礙我做生意。”
“你這個鬼樣子我還給你吃的,像老娘我這麼仁慈的人現在可很少見了。”婦女揚了揚眉毛,滿是得意的說道,可見其臉皮有多厚。
“還不快去,走過來幹什麼,找打是吧”婦女見龍宇一瘸一瘸的,仍舊走向餐館,皺起眉頭,惡狠狠的說。
“阿彪,你們幾個給我把他拖到巷子裏去,給我打”婦女見龍宇仍向他走來,生氣的向肌肉男說道。
“嗯”肌肉男應了聲,手一揮,兩個看上去很是健碩的打手男走上前,一左一右,把龍宇拖進了小巷裏去。
兩打手男把龍宇拖到深巷中,狠狠的往地上一扔。
那叫阿彪的肌肉男走到龍宇跟前,往肚子就是一腳。龍宇虛弱的身體哪裏受得了這種程度的腳力,疼得他彎著身體,如同煮熟的蝦般。
肌肉男冷哼一聲,道:“你這死老乞丐,居然敢得罪馮姐,你膽子也膩肥了。”說著,往龍宇身上又是一腳。
“弟兄們,給我狠狠的打”聽到肌肉男的話,旁邊的那些小弟走上前,圍著龍宇,拳腳並下,打在龍宇身上。疼得龍宇“嗯。嗯。啊。啊”的叫著。
大概15分鍾後,肌肉男認為打得差不多了,如果再打下去就得出人命了。擺了擺手,讓兄弟停手。對著地上鼻青臉腫的龍宇說道:“臭乞丐,現在馮姐好心給你吃的,看到沒。”肌肉男指了指不遠處那個滿是油漬,散發出陣陣餿味的黑桶。
“如果你以後不再來我們餐館裏影響生意,以後你都會有吃的給你,別的餐館可沒有我們這麼好心。”肌肉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