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琳從王府回到自己府門口,卻驚訝地看到王昭遠醉醺醺地從馬車上下來,搖搖晃晃地往府中走去,玉琳連忙跑上前扶住王昭遠,道:"王大人,您怎麼醉成這樣?"
然後衝著府中的仆人大喊:"快去準備醒酒的茶水,快快!"
一陣忙碌後,王昭遠似乎清醒了些,喝退下人,屋中隻剩下他兩人。
"大人,您明日就要出征了,怎喝的如此大醉,傷害自己的身體?"玉琳心疼道。
王昭遠嗬嗬地笑了起來,竟抬起手溫柔地撫摸起玉琳的臉頰,柔聲道:"傻瓜,這麼擔心我幹嘛,我從來沒有擔心過你。"
玉琳沒想到王昭遠竟然像換了個人似的待自己,一時竟不知所措。
"這些年你跟著我除了衣食不愁的生活,其他一無所有。明日之後生死榮辱不卜,倘若天隨人願,我會給你想要的。"
"玉琳不要什麼榮華富貴,隻要大人平安,讓玉琳能時時看到就心滿意足了。"
"名分也不要了嗎?"
玉琳一驚,王昭遠一直以來都像對待自己的屬下一樣對待自己,怎會突然有名分一說,難道他將自己視為了爭寵吃醋金屋藏嬌又急於上位之人。
於是嗔道:"有名分又能如何,亦不過一個稱呼而已。"
王昭遠大笑道,"蜀中有多少女子盼望著我給她們名分!你又祈望什麼,難道要離開我?!"王昭遠竟不自禁地不自信起來,甚至焦躁不安起來。
玉琳搖搖頭,猶豫著,但倘若此時不說恐再無機會,於是堅定大膽地說道:"玉琳隻想要大人的心!"
房中空氣突然凝固住了,那一刻好似千年又似一瞬。
隻聽王昭遠一聲大笑,跟著冷冷道,"除了心,其他什麼都能給你。"
那一刻,玉琳感到自己如置身火海中煎烤,猶如墜入冰窟中凍結,又好像有人用錘子在她心上一錘一錘咚咚地敲釘子。
不知過了多久,王昭遠下指令似的道:"我要走了,若我此次出征有事,幫我照顧好花蕊。"說著,起身便走向門外。
玉琳感到自己凝結住了,動彈不得,本應該送王昭遠出府,卻怎麼也無法起身。
王昭遠沒有回頭地走了,不知過了多久,玉琳終於大聲地痛哭起來,她想自己永遠隻是他的一顆棋子,臨行前對自己的片刻溫柔也隻為了傾國傾城的花蕊夫人。
傷心欲絕的哭聲依然穿透了午夜寂靜的空氣,讓即將出征的人心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