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何花美學校談談學習的第一天晚上,學校校長親自來何花美家請甕陳堯他們吃飯,這是中國人起碼的尊重,請人做事得有個陳懇的態度。校長親自開車來接,又幫甕陳堯何花美跟何花美媽開車門,何花美媽受寵若驚的從沒受過如此大的待遇,心一慌亂頭竟然撞到車頂上了,捂著被撞的頭,臉上笑得很不自然兒。
飯局設在小鎮上最豪華的供電飯店,所謂的供電飯店是鎮供電所開設的,是小鎮最奢侈的代名詞,山高皇帝遠的奢侈有著不遠揚的名氣,特別那野味山珍應有盡有,外麵的人難得一吃。
偌大個包廂裏放著一個圓形的用紅布包裹著的桌子,上麵有一束塑料花兒,新鮮得很,一看就是剛剛買來不久的,微胖的校長領著甕陳堯進去的時候,所有坐的人都站了起來,伸出熱情的手想握一握被英國劍橋大學錄取的才子。
校長一一的指點,大都是學校的官兒,甕陳堯一一的叫著,有點木訥的樣子,介紹完眾人都坐下來,剛剛坐好,外麵響起了一聲短暫的喇叭聲,緊接著從外麵風塵仆仆的走進來了一個人,人未進包廂肚子卻先進來了,校長忙站起來,伸出那雙恭維的手。
“對不起!對不起啊!來遲了。”一個胖子像肥鴨樣的搖晃著身子,每走一步好像地都有點晃動一樣的握住了微胖的校長遞過來的手笑嗬嗬的道。
“王書記,沒遲沒遲,我們也剛剛到。”校長握著王書記的手,忙不迭的答道。
“這個就是甕大學子吧!“書記將手改變了方向,朝甕陳堯遞了過去,臉朝校長問道。
“對,對!甕大學子!”校長隨著書記的話應付著。
“久仰久仰!真是聞名不如一見,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王書記發出了感慨。
甕陳堯不知道怎麼回答,他是個不喜歡應承的人,倒是旁邊的何花美的媽幫他答了一句:
“王書記,他可是真正的大能人,上海人叫學霸,記性那是特別的好,我家的藥他全記得的,什麼東西他隻要看一遍就會永遠忘不了。”
“學霸!要沒有一點過人之處怎麼會成學霸!”王書記嗬嗬的笑了起來,他感覺那學霸的詞有點新鮮。
“坐,坐,坐。”王書記一連串的坐,揮著手勢。
眾人隨著書記的手勢坐了下來,王書記跟一個副校長調了一下座,他坐在甕陳堯是旁邊跟何花美媽說,
“表妹。。”他的叫讓何花美的媽大吃一驚,這個從沒有過的稱呼在何花美媽聽來有點遙遠,何花美媽從何花美爸那裏聽到跟王春書記是遠房的親戚那跟線有點兒飄渺,在何花美媽看來,王春書記是不會知道他們有這層關係的,現在他卻直接叫起自己表妹來,何花美媽端正了身體,變得精神了許多。
“聽說美美的學習也還是很不錯的!”
“王書記。。”何花美媽本想回叫王書記一句表哥,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我家美美學習算是中上等,都全要靠學校老師們培養。”
“那就好,那就好!”王書記答著,看了看校長,校長接過話頭,“何花美學習很認真的,刻苦的很。”
“勞逸結合,勞逸結合,等二年考上了北大清華或者更好點劍橋大學,那可要請我們吃喜酒啊!”王書記笑了起來,一桌子的人也都笑了起來。
“要真有那福氣,一定請,一定請!”何花美媽說著,服務員端來了飄香四溢的菜來,端上來的都是甕陳堯看都沒看見過的,名字也叫得特別,菜比上海實惠了許多,擺滿了盤子,不像上海那菜隻會點綴在盤子中央。
“吃,吃,吃,別別扭,鄉村野味,是你們城裏吃不上的。”王書記說著,讓服務員拿酒。
那酒喝了二個小時硬是沒結束,何花美跟甕陳堯喝飲料,何花美媽跟王書記叫她表妹的聲音潤滑了心情,跟著他們喝起酒來,想不到何花美媽的酒量大的驚人,當著是巾幗不讓須眉。
甕陳堯終是從主角變成了配角,他百無聊賴的看著喝得正酣的人們退了出去,遙望天空中的繁星點點,那天空比上海天空星星要多的多,夜也比上海要黑,群山幽暗的徜徉在深藍色的天空下,擺盡了懶惰的姿勢。
甕陳堯伸了個懶腰,眼前有點朦朧了,他的睡意每天在這個時候都會到來的,他感到肩膀有點痛,那是白天遊泳給太陽曬的,火辣辣的熱痛。
輕輕的他的一隻手被人握住了,何花美也柔了出來,她看出了甕陳堯的心思,她後悔自己的虛榮心,
“堯堯哥,要不明天就不去了?”何花美的話很綿柔,甜進了甕陳堯的心房。
“沒事,明天去看看也好。”甕陳堯想到了新聞圖片裏何花美學校那壯觀的考試隊伍,他想去看看也是不錯的。
“堯堯哥,我們走回去好了。”何花美說,這正是甕陳堯想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