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民行為也與戰亂、政治等有關。商朝滅亡,紂王的王叔箕子及其親族遷移至朝鮮半島,被那裏的人民推舉為國君,並得到周朝的承認,史稱“箕子朝鮮”。秦掃六國,許多楚人都坐船逃亡到朝鮮半島定居。
中國古代也有自發移民的曆史。例如,從宋代開始,因為北上受阻,大批中國人由沿海各省出發,航海經商到東南亞一帶,形成了著名的“海上絲綢之路”。自此,大批中國人開始在海外定居。為了在異國謀求發展,他們還形成了許多以地域或血緣為紐帶的宗社,已知最早的華人神緣機構,是江西僑商於1623年在日本長崎興建的興福寺。
中國也有接納外來移民的傳統。這種融合不一定是外來移民的“歸化”,因為這並不是民族的整體遷移行為。早在中國曆史上最強盛的唐朝,在南方最大的港口城市廣州,就居住著幾十萬的大食人、羅馬人、天竺人,他們是來自阿拉伯、歐洲、印度的外來移民。唐太宗延續隋朝科舉製度,新建了一個“賓貢科”科舉項目,對外國留學生賓禮相待,準其參加科舉考試並同樣授予中國官職。
很少有人想到,“留學生”這個詞早先並不是指中國人去國外學習,而是外國人來中國讀書。發明這個詞的,是中國盛唐時期日本的“遣唐使”。當時有不少學生隨著“遣唐使”來,隨著“遣唐使”回,被稱為“還學生”。最終,有的學生留了下來,一直在中國學習,日本人稱這類學生為“留學生”。這就是“留學生”一詞的來曆。
唐朝時期日本留學生在華的遺跡如今依然可尋。2004年秋,西安發現唐時日本留學生墓誌的誌蓋,上有用篆書書寫的“贈尚衣奉禦井府君墓誌之銘”的漢字。西北大學博物館收藏了該墓誌。經部分專家初步斷定,墓主人應當是唐玄宗開元時期入唐求學的日本留學生,且跟中日交流史上著名的漢名為晁衡的阿倍仲麻呂是同學。
不過,除了日本人來中國留學,中國曆史上最早的出國交流活動有張騫西使、打通“絲綢之路”,還有鄭和七下西洋、傳播中華文化等。然而,在中國曆史上,也許最早出國留學的而又家喻戶曉的,還是唐僧。唐僧出國17年,於貞觀十九年(公元645年)回到長安。他從西天帶回了657部印度佛經。從此,弘揚佛法,翻譯佛經,為中外文化交流作出了貢獻。唐僧去西天取經的故事已通過《西遊記》成為中國文化的一部分。
然而,中國近代史上真正具有留學生意義,而又掀起了中國近代至今對中國有巨大影響的留學潮的應該算是1847年去美國留學的容閎。容閎是中國具有現代意義的第一個留學生,因為他推動了中國留學事業的發展,被譽為“中國留學生之父”。
留學、移民和流動,也不全是因為現實原因。許多人都有遊曆四方的天性,例如,藝術家、冒險者等。最著名的是吉卜賽人—一個天生流浪、從未建立國家的民族。這個民族拒絕其他文化與變化,內心堅守著關於流浪的浪漫向往和天生特質,他們相信出生時是起點,死亡時是終點。
追求更美好的生活是人類的天性,也是人類進步的動力。隻要不傷害國家以及其他人的正當利益,移民就屬於個人自由,與是否愛國無關,國家也不應幹涉。但對於遷移者本身來說,離開的原因經常會與國家息息相關。
海外移民建立了美國、加拿大、澳大利亞等國。美國的建立者不是通過新航路而來的英國殖民者,而是在北美普羅溫斯頓港簽訂《五月花號公約》的清教徒。這些清教徒不為英國、荷蘭等歐洲國家所容,最終去了新大陸尋找安居之所。愛因斯坦離開納粹德國,曾輾轉於意大利、荷蘭,最後選擇了美國,不隻是因為美國有“同誌式的友好精神,以及共同合作的才能”,也是因為歐洲排斥他猶太人的血統。
經濟全球化帶動人才跨國流動
全球化的發展,是從商品、貿易全球化到資本全球化再到人才全球化的過程。1492年開始的大航海時代,開啟了全球化的進程。哥倫布的冒險、麥哲倫的環球航行使人類第一次成功地跨越海洋,把各自隔絕的六大洲聯結成為一個整體。但此時的全球化為各國政府所主導,是貿易、資源、市場的全球化,但血腥的屠殺、野蠻的戰爭、奴隸的販賣、資源的掠奪,也給中國帶來了鴉片戰爭和百年淪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