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奈出手時,一定沒想這麼多。
而洪十七估計想到了這些,但依然出手了。
正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隻見一個身著執教司製服的工作人員氣喘籲籲的跑了進來,也沒顧上看清周圍的情況就喊道:“不好了崔執事!剛剛有一個受傷的考生發瘋似的把電梯裏的人拉了出來,一個人去十八層了。”
這回不僅是崔新覺,連薑南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
自從十年前張天師回龍虎山閉關清修以來,行會大廈的十八層就隻剩下了一個人的辦公室,那就是副會長賀高明。
不過當伍月試圖靠近那扇掛著副會長門牌的木門時,早有兩個身著執律司黑色製服的宿衛擋在了他的麵前。
“賀真人!”伍月忽然高喊。
一個宿衛搖了搖頭說:“沒用的,賀真人正在會客。室內有法陣隔絕聲音。”
“請讓我過去。”伍月的聲音有些虛弱,鮮血正順著他的左手一滴滴的無聲地墜落在走廊的地毯上。
“抱歉,現在不行。”這次開口的是個眉眼修長的年輕女子。
“我必須過去。”伍月的右手伸進了那個裝滿符紙的挎包。
女子止住了準備施咒的同伴,拿出手裏的對講機對伍月晃了晃,柔聲說:“我不想傷害你。薑執事已經通知我們盡量不要和你動手。他馬上就會趕來。”
“你要相信他。有什麼問題等他來了自會公正的解決的。”
“讓開!”伍月堅定地搖了搖頭:“我不會相信你們任何人。”
年輕女子有些憐惜地看著眼前倔強的少年,微微搖頭說:“你失血很多,別再勉強了。”
伍月不再答話,隨著手中的符紙甩出,早已準備好的焚焰術驟然使出。隻見一片扇形的熊熊火焰如波濤般向兩名宿衛身前湧來,所過之處充斥著毀滅的燥意。
卻見那名女子隻是劍指一揮,一堵高高的冰牆頃刻而成,把火焰連同想要強行衝過的伍月一起,牢牢地擋在了牆後。
伍月心下大驚,這冰牆是寶級的法術,沒想到這女子施放起來竟然如此輕鬆,而且快得幾乎可以說是瞬發而至。
他連忙後退,想要繞路另想辦法,誰知背後忽然又升起一堵冰牆,把他夾在了中間。
饒是伍月心念堅韌,這時卻也隻覺得一陣無助。在這些行會的高手麵前,他唯一的倚仗就是自己遠快於常人的施法速度。然而卻不曾想,竟在這裏遇到了一個幾乎可以把寶級術法瞬發的對手。而在她麵前自己幾乎是喪失了任何抵抗的能力。
隻聽見冰牆那邊女子的聲音依然溫柔:“別掙紮了。既然你也是符修就應該明白,這裏早用符籙布置了清濤水雲法陣。你在一個符修的法陣之中和她鬥法,又怎麼會有勝算?”
原來是法陣……
伍月垂下了準備施術的右手,把符紙緊緊地握成了一團。
“叮!”
這時電梯到達的聲音響起。
年輕女子撤下冰牆,和旁邊的宿衛一起朝伍月背後拱手:“薑師兄!”
伍月沒有回頭。他輕歎口氣,鬆開拳頭,手中的紙團頹然的滾落在地上。
終於失敗了麼。
他這時才突然感受到肩部的傷口正鑽心的疼痛。
“師父,對不起。”
“玲奈、十七,你們兩個笨蛋!對不起……”
他不甘心的看著前方相距不過十幾米的木門,胸口像是有什麼堵住了,憋得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