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到剛上大學的那會兒,總有些莫名其妙的人,跑到女生宿舍樓下發免費書,頭兩會還十分好奇,接過來一看頭就巨大,原來全是些意願的廣告雜誌,封麵雖然製作純潔,一翻開的卷首語更是讓人如沐春風,往往下麵還占著一張某某金卡,除了不能提現,加起來都有幾千元的免費補助了,而在往下一翻,才曉得全是什麼高科技豐胸、減肥、整容、打胎的,還有兩性之道,以及各種各樣沒得邏輯的濫情鬼故事,帶結尾卻是無一例外的在他們醫院瞬間解除後顧之憂,廣告詞也是日新月異,簡直懷疑這些搞文案的人都是文學博士出身,轉而在文章結尾推廣起療器械和手術方法,都完全算得上是彈無虛發的科學家了,並且器械往往還是德國進口,風靡韓國,美國品質的好東西。簡直就是唬得人是一愣一愣的。並且往往還附有各種自測的症狀特征,一過下來頭就更大了,沒病的人七八成也要懷疑個病來。

再帶回到寢室來一看,幾乎人手一本,大家麵麵相覷繼而大笑不止,究竟,這個社會是有多爛?爛到全民豐胸,全民背神經阻斷,全民**修複,全民三分鍾無痛保宮打胎,睡一覺就一點事兒也沒有了,這讓全寢室的姐妹們多了一個話題,那就是每天晚上無聊至極時,翻到雜誌的最後一頁,把那些節操全無的笑話讀一遍,然後才能安然入夢。

這世界很亂,真的,我把這些事說給她們,陽黎就和遊霞不停地笑。

然後陽黎又說:“這個,在省城更凶了,基本上每隔兩百米就有一家這樣的醫院,科目也分得更專業,雜誌也分男士、女士兩種,隨便一翻開,就要臉紅的。”

說得我們“噗嗤噗嗤“地笑。

她說:“記得有一次和表哥出門辦事,一上轎車後排就無聊起來,從副駕駛座椅的背心袋裏隨便掏出一本書來,那書的底封麵就搞得人心裏一抖,而那些製作圖片的人究竟是有多無聊,拿著一根半剝開的香蕉,硬是加上了胳膊和腿子,敞開的果皮就成了一件黃色的風衣,戳出來的果肉部分醒目得讓人心驚肉跳,底下還不忘記配上一句彪悍的文字:別讓你的幸福給包住了!那一刻簡直頭大得不行,索性開了車窗,一把扔了出去。”

陽黎撇了撇嘴:“可是這些東西是有超強生命力和轉播能力的,你想回避也沒得辦法,打開電視,全是這玩意兒,專家口吻,鏗鏘有力,打開網絡,24小時不間斷和你打招呼,求聊天,想看會兒報紙,一不小心,就是全篇幅的大寫特寫,然後就知道閉著眼睛走路,可是這些東西還是會被人塞到手上,就是沒道理地出現在你麵前。搞得人無語得很。”

陽黎說罷,她們竟然又把頭轉向我,像是約好了似的,隻看我,不說話,我有點頭大,跨出一步拋開了她們的目光,心想什麼意思嘛!你們都想到哪裏去了?又羞又惱地搞得我,這難道是要問我什麼的樣子?我兼職不能忍受。

可她們還是問了出來:“你不會?”

我一下煩了:“不會什麼呀?我怎麼可能和那個大爛人幹這種事情!”

“幹哪個?”

遊霞似乎是來了勁的不懷好意,陽黎也是若有若無地用眼睛在我臉上搜尋。

“滾!”我大吼。

她們卻又似信非信地相信了,搞得我簡直沒辦法解釋,隻好默默地往前走,陽黎才開口問我們:“你們說男生怎麼都那麼邪乎,好像整天都惦記著幹那事兒似的!”

這一下又把我和遊霞說笑了,就又使勁看陽黎。

我心裏自然是大為好奇:“難道,莫不是?”

說著我又和遊霞對著笑了起來,陽黎才又開始慌亂地辯解起來:“你們可別看我,我說的是我哥,你們也小得,也見過我哥的。”

我就和遊霞對著笑了起來,看來每家的情況都是一樣的,男孩子都邪乎得很。

陽黎說:“上中學的時候,有一段特別困惑,為什麼哥哥每次上廁所,手紙就消耗得特別快,而且哥哥在家裏的時候,手紙就消耗得似乎失控。那個暑假,一沒注意,哥哥就從冰箱的高頭,拿新筒的卷紙去上廁所,一沒主意就是這個動作,簡直就是到了動作重複的頻率了,而自己窩在沙發上看電視也不得踏實。回頭來想著哥哥在家裏的日子,也隻記住了這一個動作,關於哥哥的。終於有一天,我上廁所的時候在廁紙簍裏邊看見了東西,一大坨,像是抽過鼻涕的東西,心裏就納悶,哥哥也沒有感冒呀,而他就算是抽鼻涕,自己也該聽到聲音的,可是一點聲音也沒有啊,回頭就問哥哥是感冒了麼,這為什麼都被你擦鼻涕了,沒想到哥哥一下就支吾起來,又變得好凶地說,你別管,用完了叫媽媽去買就是。就啪地一下甩了房門進了自己的房間。而我隻是一下被嚇傻了,也不知道哥哥就為什麼發脾氣了,而自己這明明就是關心他呢!回頭哥哥出去玩的時候,我又找不到事幹了,去拿他的掌中寶遊戲機玩,在他的房間翻了半天,沒找到,就去翻他的枕頭,可總算是找到了,正準備拿回客廳裏邊玩,手就觸到棉被底下有個硬硬的東西咯吱了一下,心裏不由得一緊,莫不是把哥哥的什麼寶貝給弄壞了吧,扒開床單和棉絮一看,竟然是兩張碟片,一看正麵的圖片,臉就一下燒了起來,什麼玩意兒嘛,簡直就是不堪入目,心裏也緊張得不得了,這樣是讓爸爸媽媽曉得了,還不敲斷他的腿子,可自己又完全沒法兒處理,於是又隻好按原樣放了回去,連遊戲機也沒敢拿出來玩,等到哥哥回來再跟他借,哥哥卻像是沒事兒似的,隨手就甩給了我,轉而就又進了自己的房間,不知道是幹什麼去了。不過後來就給自己提了個醒,哥哥在家的時候不能翻他的東西,搞不好要闖禍的,即使等爸媽發現,自己也不能先說出來,況且哥哥那時候都敢跟爸爸對著幹了,打自己一頓還不是輕而易舉,但奇怪的是後來媽媽還給哥哥曬了好幾回的被子,爸爸還總是去他的房間找東西,可奇怪的是他們似乎永遠都發現不了,可是等自己趁家裏沒人去一翻,那壞東西還就總在那裏,似乎還不是原來的兩張碟片,而哥哥又會是在哪裏搞到的這些壞東西呢?自己似乎怎麼也想不通,但就是覺得,哥哥現在已經很邪惡了,沒事兒不能惹他,招他一頓揍就就太慘了,關鍵是又不能對爸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