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完全忘記那裏存在一個人,站起來繼續走?”
——“生活還是要繼續,不管如何。”』
“隻要我們出其不意,就會造成人員的重大傷亡?”
“對,所謂‘安逸死’不過如此。主上,我們請求在經過這一次突襲成功後,後繼應當使用這一招。人心很容易被挑撥離間,隻要有利益驅動。你看,根本不用咱們動手嘛!”
“這不相當於坐山觀虎鬥麼?有意思麼?我們沒有出氣就等著坐收漁翁之利。”
“可是主上……”
“你根本不能理解!幾千年的仇恨!你們還需要磨練,不可太急切。出去吧。”
“是。”
夏文文端起桌上一杯涼透了的茶,真是涼到心裏,她咽了下去,卻感覺手裏一股暖流,熟悉的感覺!她猛地抬頭,淩驍!
“涼啦,喝了會感冒。”聽到這句,夏文文猛逼回眼鏡要哭掉下來的東西,她隔著墨鏡看著眼前這個人,日夜思念的人呐!可是,自己卻不敢動一下,因為自己已經太冷太冷了!她動了動嘴唇,話卻沒有說出來,拿著的杯子懸在半空靜止住。一股暖流傳來,像是剛碰見他時的溫暖,然而不同的是,他和她擁有了一樣沉重的記憶。
“好久了,你怎麼了?”淩驍說著,一把把她擁入懷,並不顧從她手上掉下的杯子,夏文文隻能僵著身子,努力忍著要哭的衝動。不可以啊!夏文文你不可以這樣做,為什麼你卻不舍得推開?不可以哭啊夏文文,媽的,女人就是愛感動,不是說然並卵麼?!
夏文文忍不住哭了。兩道鮮紅的血從淚腺鑽了出來,夏文文無力推開了淩驍,慌忙轉向另一邊,用手慌亂塗抹想要擦掉血,墨鏡被翻碰得上下晃動。
“我幫你。”
“你別看你別看!”夏文文雙手捂住臉,“快點走啊!”淩驍哪裏肯?這種話聽了就相當於——你別走。
“夏文文,我不會走。”淩驍在夏文文跟前想要拿開她的手,夏文文如發瘋般掙紮。
“夏文文。”淩驍靜止了下來,等夏文文冷靜,空氣隻有她的抽泣聲,眼前的這個人手也被鮮血沾滿了手。
也許是沉默產生的強大效果,夏文文安靜了下來,拿開手直視淩驍。淩驍沉靜看著她,眼神仿佛心疼一個世界。
“你不怕?”夏文文問。
“不怕。”
夏文文笑了笑,這樣的回答似乎讓她感到暖心。
“跟我回去吧?”
有時候一句話可以讓一個人的心情從天堂墜入地獄,然而你不知道是哪一句。這一句便是夏文文仿佛墜入地獄的話。“不。”
“為什麼?”
“你和我一起加入聖戰吧。”
“夏文文。”淩驍頓了頓,“這次聽我的。”
“我以前很多次都是聽你的。”夏文文自嘲笑了笑,“還記得逃過通道那次發生了什麼麼?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很疼。淩驍,我在被浪花拍打的時候,隻能看你縮小的影子。我拚命煽動翅膀,哪來的蝴蝶效應?根本就沒有!我是一隻在海浪中一拍就會死掉的小生命。然後,是該慶幸自己輕麼?我漂到了你看得見的地方,淩驍你心急跑過來啦!我第一次看到淩驍哭,那個傲慢得意的人蕩然無存。我那時候覺得:天啊!這個人失去了我該多麼疼痛呢。我告訴我自己別死,盡管我沒有了翅膀,甚至……毫無生存下去的希望,我還是告訴我別死。可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讓自己不死。然後我說,讓我做一隻貓,和你一樣的就好。我就可以和你耍鬧。現在……現在呢?”
淩驍不說話,夏文文繼續說,“現在,我回不去了!淩驍,在我和你的隊友做出選擇吧。”
“夏文文,跟我走。”
“別跟段宇凡一個口氣,他就算拿拳頭到我麵前我都不走,所以就算淩驍你從此恨我甚至殺了我我也不會走。我怎麼能把你們和我分得那麼清?我是光之子,淩驍,古貓獸的子體,而我的生命隻是通過紫姬傳遞,源頭根本還在古貓獸!我的思想我的目標不可能因為你是我喜歡的人而改變,有時候,喜歡這兩個字在一個重大的使命麵前,根本不值一提。”